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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词?父亲又为什么会妥协?真相似乎就摆在触手可及的地方,陆孝严反倒有点犹豫了。
要知道真相往往是世上最残酷的东西,它有时是烧得滚烫的炭火,有时是长满利刺的荆棘,想抓住它,想做个洞悉一切的聪明人,首先要能承受得住切肤之痛。
根据陆孝严的推测,火灾发生后父亲该要对付阿成了。
果然,第二天晚上阿成工作的街区附近有家金铺被人打劫,金铺老板虽然只受了轻伤,但财产损失不小。
店内的监控录像拍下了案发经过,但因为角度问题,再加上犯人穿着宽大的工作服蒙着头脸,所以只能看出大体的身高、体重和行为习惯,除掉这些,现场还搜到犯人逃走时还遗落的一只手套。
通过化验手套上有残留的机油和人体皮屑,很容易顺藤摸瓜查到持有者的身份,而犯人穿着的工作服也将疑点指向了阿成所在的那间车行。
当晚阿成收工回到家,一进门就被个巨大的旅行袋给绊倒了,打开一看,里头黄澄澄、沉甸甸全是金器。
阿成拎起条金链子迷惑地看了一会儿,猛然醒悟,这分明是有人在设局害他!
他曾经犯过抢劫罪,如果再次因为同样的罪名被抓,法官一定从重处罚,下半辈子很可能就是在监牢里度过了。
他迅速把链子放回旅行袋里,提着就往外跑,打算人不知鬼不觉把东西丢下海去,来个死无对证。
谁知刚走到门口,就听见外头传来吵杂的警笛声,一时之间他也没办法判断警察的目标是不是自己,短暂迟疑片刻,他丢下旅行包,几步蹿上窗台,从后窗口踩着排水管溜下楼,一溜烟冲进了漆黑的窄巷。
跑到一处拐角,阿成正要停下喘口气,顺便探探动静,忽然听见有人在小声叫他,下意识扭头的功夫,后颈被人重重敲了一闷棍,他还来不及看清对方的长相,就死猪般“噗通”
栽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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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走阿成的人正是陆孝严,他除了严密监视阿成的一举一动外,也留心观察着父亲的每一步动作,直到父亲的意图完全暴露,他才及时出手带走了阿成。
陆孝严的人把阿成搬上车拉到了郊区一间隐蔽的旧仓库,用黑布袋子蒙住头脸,手脚结结实实捆在铁椅子上,然后一盆冰水兜头浇了下去。
阿成一激灵清醒过来,起初还嚣张地大喊大叫着,直到被狠狠揍了几拳才彻底安静下来。
没多久,陆孝严拎着把折椅悠闲地走了进来,他把椅子摆在阿成对面,舒舒服服坐了上去,翘起二郎腿朝后摆了摆手,其他人得到指令迅速撤出门去,并自觉守在仓库四周各个角落担任起了警戒工作。
这批人是他秘密从国外请来的,出了比行情高三倍的价钱。
花这么大手笔并非因为这队人马真有多值钱,他只是要让跟着他的人知道,如果不全心全意为他做事,那么一旦他有任何的闪失,再想找个像他一样出手阔绰的雇主就不容易了。
事到如今什么规矩、道义、操守他统统不信,人与人之间归根结底不过两个字——利益!
从母亲死亡到阿成出现,二十年了,这故事回忆起来一定很漫长,所以陆孝严并不着急。
他抽出一支烟叼在嘴上,点着狠狠吸了两口,直待烟雾散尽才慢悠悠问道:“你叫阿成?”
阿成被黑布遮着头,什么也看不见,也不知道说话的人是什么来头,只能强作镇定地反问道:“你是谁?”
陆孝严并不理睬阿成的提问,自顾自说道:“钟守成,犯人编号四一六七三,一九*年至二零零六年被关押于大角监狱,谢福生和你是室友,睡上下铺,平时教了你不少修车技术。
想必几年朝夕相处下来,他的事你知道不少吧。”
阿成极力摆动着身体,试图从绳索中挣脱出来:“你、你到底是谁?绑我来做什么?”
“放心,你很安全——起码目前还是。”
陆孝严短暂地笑了一下,“好吧,你有两个选择:一,把你所知道的老老实实讲出来,然后我安排船把你送出里岛。
二,我现在就打电话报警,作为良好市民协助警方将抢劫犯绳之于法。”
阿成艰难地吞了口吐沫:“你……你是不是大荣哥?”
陆孝严一愣,看来阿成把他当成周荣了,他索性将错就错也没有反驳:“现在是做选择时间,不是提问时间。
想好了吗?报警很快的,只要按下三个号码,一,二……”
“别别别大荣哥,我什么都说!”
要不是被绳子绑着,阿成几乎就要一跃而起了,“这件事跟我没有半点关系,真的,坐牢之前我根本不认识阿生,更不可能跟他一道骗你!
我只是从阿生嘴里听说了一点当年的事,最近赌马输了手头紧,想套点小钱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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