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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延眼眸微敛，不动声色地打量着那道金光虚影，这一次看，倒是发现祂与异大陆（修真界）之间的联系并没有那么紧密，甚至隐隐能看见祂身后一片荒无，无依无凭。
看来红光没有骗他。
确实是流浪天道啊！
既然如此……
席延将半契约的秘境核心往袖里一塞，周身气息全放，一把十米长的大砍刀在他身前凝聚。
上有雷霆，毁灭腐蚀的力量层层萦绕。
“你——”
天道圆方一惊，猛然从意识记忆中抽离。
祂见着那把席延力量所凝聚的大砍刀，警钟大作，可刚一张口，发出一个音，席延就抬手一招，握住大砍刀，朝祂砍了过来。
刀势煌煌。
天地色变。
整片秘境生灵匍匐于地，瑟瑟发抖，草木不敢吱声。
所有的一切仿佛在这一瞬间束缚住了！
包括天道圆方！
祂睁大了眼睛，直面劈来的刀光，竟无法躲开，只觉一界之威与从不敢回忆的虚无混沌朝祂碾压过来！
虚无……混沌……
不！
祂从坟中爬出，绝不再回坟里！
天道圆方强行压住意识紊乱，在刀光砍下时，迅速一分为二，一道虚影遁出，另一道虚影被刀光劈了个粉碎，变成光斑，扬扬洒洒，落到半空彻底消失。
遁出的虚影见状，身形一震。
因一分为二，祂本就薄得只剩下一道浅浅的影子，此时一颤，更如风中烛火。
祂望向席延的方向。
席延神魂还不全，也挥不动第二刀。
那把十米长的大砍刀在砍中那一瞬间也消失了，力量回归到席延身上。
席延依旧凭空而立，身形不动，看不见虚弱，但他脸上却比之前多了一份惨白，唇角没了血色。
这一点，天道圆方看见了，却没有在意。
祂伸出手，感受着风中残留的力量。
这一次，祂实打实与席延折力量碰撞过，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席延的力量那么古怪，为什么是天道的克星。
“席延……”
天道圆方第一次喊出席延这个名字。
祂不知道，这名字曾在久远的过去，曾在祂第一次入侵地球时就曾出现过，也不知道，有修真界分崩离析之前，这个名字也曾响彻修真界。
祂知道这个名字，是在侵入考场，才获得了席延的名字和来历。
——地球人类。
从那久远、地球破灭的过去残存下来的人类。
他身上有时光的痕迹，在祂眼中又并非人类。
天道圆方一直认为是席延修时光术法，将自己修没了，才有了如今的他，但现在……
天道圆方意识不稳，并不存在喉咙也变得干涩。
祂又喊了一声席延的名字，双眼如火炬般盯着他，缓缓开口：“你是从虚无混沌而来。”
不是疑问，说得极为笃定。
席延闻言却是顿了顿，他只去过虚无混沌一次，还是小蓝球带他去的，从虚无混沌中而来更无从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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