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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
沈晚冬忽然想起回来时见到的那个痴傻文官,唐令说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也想给她吃什么药,把她变成孩子一样的白痴么?
“小,小叔。”
沈晚冬咽了口唾沫,尽量稳住心神,不表现的过分惧怕,轻声问:“您怎么来了,有事么?”
唐令眼中忽然多了抹阴鸷,勾唇一笑:“收拾一下,小叔带你去福满楼。”
说罢这话,唐令看着面前的女人,眉头皱眉,从袖中掏出方帕子,动手擦女人口上艳丽的红,擦了几下,他将帕子扔到梳妆台上,起身往外走,走到门槛时停下,并不回头,颇有些严厉地说道:
“小婉,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不要像酒楼里的女人那样浓妆艳抹,你到底听进耳朵了没?”
第52章做媒
马车不大,却精雅奢侈,吱吱呀呀地行驶在热闹繁华的街上。
车里坐着两个人,男的三十多岁,穿着剪裁得体的燕居青色长袍,两鬓微白,面如冠玉,阴骘冷傲;女的看着像十几岁,肤如凝脂,身量窈窕,纤腰盈盈不堪一握。
若不知道的人,定觉得这二人是夫妻,起码样貌上看挺配。
沈晚冬打开小香扇,半闭着眼,慢悠悠地扇凉。
车里太闷了,因唐令讨厌被阳光晒到,所以车帘是半透的厚黑纱,上面用金线绣了象征死亡的曼珠沙华,看着就让人心里发毛。
唐令不喜欢她“浓妆艳抹”
,所以她今儿穿了身月白色裙衫,髻上斜了两支白玉簪,耳上戴了对玉珠,并未如何施粉黛,只是用眉笔轻画了个远山眉,再挑了点浅粉色的口脂涂在唇上。
已经如此素净了,可唐令瞧见后仍是皱着眉,说: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那些脂啊粉的以后还是少往脸上抹,太俗了。
她还能说什么,只有莞尔微笑,说:多谢小叔教诲。
她和唐令坐在这个又暗又闷的小马车里,后面跟着的那辆车里则是章谦溢。
才刚从府里走的时候,她特意去后面那辆车瞅了眼章谦溢,这男人一脸的病容,左手包的像个粽子,头发并未梳起,凌乱地披散在肩上,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嘴也干的暴皮,似乎在发烧。
若没有去过地牢,乍一看,还真以为这男人在唐府受到了酷刑。
还记得章谦溢瞧见她,登时精神大振,笑吟吟地凑过来,说了句:如今有督主给你撑腰,待会儿去了福满楼,你就摆出一副怨恨的样子,尽情地狮子大张口,狠狠地宰我叔父一通。
她听了这话,白了这男人一眼:大先生是你亲叔么?你坑起自己人怎么这么狠。
章谦溢嘿然一笑,朝她吹了口气,得意洋洋地说:我虽说帮叔父打理生意,但福满楼、钱庄还有几间金玉铺子都不是我的,说白了,我就是一管家,等堂弟长大了,我还得给他接着当管家,凭什么?区区一根指头能杀了梅姨,能换来百万身家,太值了。
她懒得理会这男人以后要耍什么招数争家业,昨晚在地牢说好的,福满楼的经营权一人一半,以后四六分账,该她拿的钱,一两都不能少,这是姓章的这头畜生欠她的。
正思虑间,沈晚冬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睁眼一瞧,原来唐令此时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怎么了?”
沈晚冬忙坐端正,将小香扇折起来,尽量笑的温婉大方。
“没什么。”
唐令眼中闪过丝厌恶,他从身边拿起个金堆漆盒,打开,两指夹出个淡黄色的香片,递过来,淡淡说道:“你嘴里有味儿,含着。”
“啊?”
沈晚冬下意识捂住口,头登时低下,臊的脸通红,胡乱接过香片,立马含在嘴里。
她怎么从来没发现自己有口臭,真是丢死人了,怕是荣明海也闻见了吧。
哎呦,这,这以后见了面可怎么好意思。
“小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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