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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正在此时,外头忽然传来吴远山颓丧的喊声:“爹,冬冬还活着么。”
老东西听见这话,身子一顿,停下了所有动作,他慌乱地从沈晚冬身上起来,将衣襟给她合上,手迅速在床单上蹭了好几下,试图将血迹擦净。
在做完这些事后,老东西轻咳嗽了声,又恢复以往刻板严肃之态,手背在身后,边大步朝外走去,边冷冷说道:
“已经死透了。”
屋内又恢复了安静,沈晚冬木然地睁开眼,她气得哭不出声。
比起恶心,如今更多的是羞辱感。
当初一直觉得老头子在压抑她,每日卯时就叫她去给大爷上香、擦拭牌位,而他则一本正经地坐在椅子上,拿着本《朱子语类》看。
从前她总以为老头子是极度怀念长子,而现在看来,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想想吧,当时她未经人事,什么都不懂。
有一回她正背对着老头子抄经,忽然听见椅子在咯吱咯吱微响,她猛一回头,发现老头子弓着腰,神色稍有些慌乱,右臂不自然地垂下,拿书的左手捂住面,咳嗽了几声。
她赶忙丢下笔,过去站到他旁边,恭敬地问:老爷,您怎么了?不舒服么?
老头子别过脸不看她,呵斥:你脸上擦得又红又白作甚,俗粉气呛得我头疼,去,立马洗了去。
她好生委屈,不敢分辨,只得出去唤春杏打水来,细细地洗了。
等再回到书房时,发现老头子早走了,而他方才坐过的椅子边缘,有些许黏稠的东西。
她当时还当那是老头子擤下的鼻涕。
如今跟吴远山同过房,再回头想想,就知道那是什么了。
恶心!
沈晚冬咬着牙把自己撑起来,她胡乱将脸上的唾液抹掉,捂住被老头子又弄流血的伤口,下了床。
她脑中只有一个想法,逃!
谁知才刚站起,疼痛就几乎将她弄得晕厥掉。
她强忍住,蹑手蹑脚打开门,走出去。
夜已经很深了,好像变天了,连一颗星辰都看不见。
万籁俱静,偶尔能听见街上那条野狗嚎叫几声。
沈晚冬扭头,瞧见自己的那间房间的灯亮着,里面还不时传出争吵声。
她扶着墙,走过去,掀开纱窗的一角往里瞧。
屋内还似往常一般,桌上点着盏油灯,老头子两只手捅进袖筒里,眉头深锁,坐在梳妆台旁边的椅子上。
难得啊,老色鬼脸不红心不跳,就连眼角那几道皱纹都不曾歪半点。
再看吴远山,看上去一脸的倒霉,哪里还有平日的俊美潇洒。
他缩在墙角,手里拿着个黑色酒瓶,脸上除了残泪,还好似有被女人指甲挠过的痕迹,两颊泛着酗酒后的潮红,头发散乱着,衣裳有大量干掉的血迹。
“你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
吴老爷板着个脸,冷声怒喝:“怕是老子死了,也不见得你会这样哭。
堂堂男人,为了个女人连腰板都直不起,不觉得丢人么!”
吴远山又闷了一大口酒,头杵在两膝间,嚎啕大哭。
他本就伤心至极,听了老爹这话,恨的将手中的酒瓶猛地掷到墙上,力道太大,瓶子有只碎片直接飞了过来,割伤了他的左脸。
“冬冬没了,我的孩子也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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