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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晓煌笑道：“解药，自然是有的，只是你分得出么？解药只有一种，可毒药却更多。”
慕空明闻言亦是一阵黯然，确实如周晓煌所说，解药只有一种，若是错把毒药当作解药给孟从先服下，只能是害了他，自己对医道毒术一窍不通，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分辨得出那一样是解药呢？
忽然，慕空明似是低笑了一声，缓缓起身，向周晓煌走去。
周晓煌也因他这突如其来的怀疑举动怔了怔，道：“慕兄何事？”
慕空明厉声道：“哪瓶才是解药？！”
周晓煌旋即会意，仍是笑道：“我怎会知？”
慕空明道：“你知道，你也必须知道！”
周晓煌看了他两眼，他坐在轮椅上，仰视着本就身材魁梧的慕空明，就好像看着能主宰自己生死的神明。
终于，他叹了口气，问道：“就算我知道，可你怎知我不会故意将毒药说成解药，骗你将他毒死呢？”
慕空明冷笑道：“你是个聪明人，应该怎样做对自己有利。”
“对，我知道。”
周晓煌笑着指了指一旁不起眼的纸包，道：“就是那里面的药粉，给他服下少许即可。”
慕空明果真没有怀疑他，将那包药粉打开，取出少许，给孟从先服下，周晓煌似乎真的没有骗他，药粉刚刚咽下，孟从先本已偏向紫黑的脸逐渐转为红色，慢慢恢复了正常，呼吸也渐渐平缓。
慕空明微微松了口气，孟从先因助他才中了剧毒，若因此死了，且不说如何跟仁义庄交代，他自己也过不了心里那关。
可就在这时，本已服下解药的孟从先突然一阵剧烈咳嗽，不过眨眼的功夫，鲜血便从七窍中汩汩流出，已没了呼吸。
“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笑声放肆、狷狂、邪魅，听在慕空明耳中，却只余下一种，只余下的浓浓的讥讽。
他霍然起身，双拳攥得死死，指骨都几乎要被自己捏碎。
周晓煌已笑得弯下了腰，他眼角边似已
笑出了眼泪。
“笑着上路，你或许真的会舒服一些。”
慕空明的声音森然，冷然，寒得彻骨。
周晓煌终于收了笑声，定定地瞧着他：“你真的以为，你能杀得了我？”
慕空明摇头道：“我现在已不想杀你，我要你生不如死！”
周晓煌又笑出了声，道：“我终于明白了，无知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
他笑声歇止，又道：“你不知自己已中了毒吗？”
“什么？！”
慕空明大惊失色，刚要试着提聚真气，突然只觉胸口剧痛，视线渐渐模糊，他已经万分小心，却不知道在何时着了周晓煌的道。
“倒。”
周晓煌的笑容渐渐在眼前模糊，他最后只听见了那狷狂的笑声，便没了意识。
看着慕空明轰然倒下，周晓煌脸上的笑容也已不见，他冷冷地瞧着他，忽地右掌抬起，指尖真气凝聚，隐有嗡鸣之声。
“住手！”
便在他要刺下的那一刻，任何人都已不能阻止他，除了这个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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