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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若这一觉,直睡到东方的天边现了一抹鱼肚白,星夜自是守了一整夜,未曾合眼。
清若醒来时便已明白,不禁俏脸微红,道:“我……”
星夜截口道:“天已亮了,启程吧。”
梵净山脉绵延何止千里,两人又足足赶了半日的路程,这才到了怀阳。
二人皆是年少,身后又跟了一头猛虎,行走在街道上自是引得路人频频侧目。
不过这西南边陲,奇人怪士尤多,再加之小白也颇为识趣,表现得异常温驯,倒也没有引起太大轰动,召来官府。
二人好不容易才寻了一家客栈,在清若将一锭金子砸在柜台上后,那掌柜的才勉强答应,为两人开了两间上房,小白则屈尊被安置在了马厩中,这下可苦了厩中的马匹,无不在这百兽之王的威严下瑟瑟发抖。
二人先在大堂中觅了张桌子,用些饭菜,有了方才那锭金子,好酒好菜自然流水般呈了上来。
浅酌一杯,清若叹道:“边境倒也有边境的好处,不像我在来的路上,途经中原,那里的人好像没见过世面,竟连一只老虎也容不得。”
星夜心道:“那哪里是没见过世面?你叫他们吃虎肉,穿虎皮自然可以,可叫人看到个活生生的猛虎站在跟前,却不惊骇,那就强人所难了。”
清若说着,顺手便给他倒了一杯,随即恍然:“抱……抱歉啊,我倒忘了,你不能喝酒。
不过说真的,你这既不剃度,又不穿僧袍,着实不像个和尚。”
星夜眉毛一挑,道:“那像什么?”
清若将他打量一番,道:“倒像个仗剑江湖的少侠,若换上华服,则像个富贵人家的公子哥儿了。”
星夜哑然失笑,他一直觉得人生的什么模样,穿什么衣服,本是没什么不同的,有没有头发自然也是一样,却不想在清若眼中换身衣服便有这么大差别。
清若见他发笑,却不明白,奇道:“这很好笑吗?”
星夜轻轻摇头,清若自然不信,刚欲追问,便听到一声惊呼,这呼声非但慌忙,而且中气不足,显然身上已受了不轻的内伤。
二人向门口望去,只见一个七尺汉子,身上穿着件极不相称的麻衣,慌慌张张地冲了进来,怀中还抱着个女子,那女子脸色苍白,青丝散乱,憔悴得很。
“啪”
的一声,那汉子将一锭足足有十两的金子拍在柜上,大声道:“快,开一间上房,再去将这城中最好的大夫寻来,快!”
他话前话尾都是一个“快”
字,显然心情十分焦急。
清若好奇心起,便走了过去,想瞧个究竟,星夜自然跟了上去。
那麻衣汉子见二人直奔自己,顿时警惕道:“两位有何贵干?”
他虽焦急,倒还沉得住气。
清若笑道:“这位姑娘看起来病的厉害,在下略通医术,可为姑娘瞧上一瞧。”
她这番话说的极是客气,连星夜都不禁有些诧异,心道:“这家伙莫不是转了性?”
那麻衣汉子却不买账,反而更加警惕道:“你们是谁?!
怎会知道她病了!”
星夜暗暗苦笑道:“这人真是急昏了头,这姑娘脸色苍白得紧,谁会看不出来?嗯,这下她怕是要发飙了吧。”
却不想清若眉角虽跳了一跳,仍是客气道:“这姑娘怕是已病了月余,再耽搁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麻衣汉子突然脸色大变,厉声道:“你怎知俪娘她已病了一月,你们跟那些人是什么关系?!”
说着,竟有动手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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