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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他们在向神佛仙人们屈膝叩拜时，并无半点退缩和犹豫。
“这就够了。”
北玺拨弄着它的茎须，羸弱精致的眼眸里染着轻浅笑意，沾染了些许银白的眼瞳褪去冰冷，显出几分温柔。
神明何须去考验所谓的人性？
…………
这已经是北玺来到这个世界上，经历的第六个新年。
也是她真正意义上全程参与的第一个新年。
被哥哥牵着去看爷爷亲手往门口贴上对联，去看爸爸踩着梯子在庄园里到处悬挂喜庆精致的大小红灯笼，看奶奶和吴奶奶凑在一起商量年宴的菜单……
除了她和哥哥两个小朋友没有被分配任务，整个北家都彻底忙碌了起来，来来往往的人小声说笑，让即将到来的新年更添了几分喜庆年味。
北煜牵着妹妹，身后跟着保镖，一起往山上走。
小道上的积雪早就被洗清，只是两旁的树木随着风的经过，偶尔会落下簌簌雪粒，整个山头都安静的过分。
北玺慢慢往山上走，目光掠过那些或干枯，或仍有绿意的草木们。
大雪似乎将这座山彻底封印了起来，一路走上去，已经很难见到平时出没的鸟雀动物们了。
这座山上，最大最密的一抹绿，仍旧是那棵根系盘桓粗大的老榕树。
连带着被它庇护的秋千椅上，缠绕的藤蔓也没有干枯得彻底，在寒风中轻轻摇晃着，随风而动。
“等春天到了，它长出新芽，玺儿就可以上来玩了。”
北煜侧身将妹妹半圈在怀里，没让过分凛冽的山风往她厚厚的围巾空隙里钻。
北玺点点头，抬手指向沉默许久的榕树，笑着问哥哥：“为什么树上还挂着这么多灯笼？”
老榕树：“……”
北煜轻咳一声：“过年了，树里的神仙也要沾沾年味，不然它一棵树在这山顶有点孤单。”
北玺总算听到树灵无可奈何地叹息：“比起孤单，我更不想作这幅奇怪的打扮。”
别的树上挂的都是精致可爱的小灯笼，等轮到它时，大灯笼小灯笼全都齐活，只差没往它的主干上贴一幅对联了。
人类幼崽的信仰和亲近，它实在是快要承受不来。
早知道，当初就不该揭露这小子那么多的黑历史。
现在好了，风水轮流转……
白小曦新奇地攀上树枝，用叶片戳了戳面前的小灯笼。
“树爷爷，我觉得好好看啊”
她甜糯的声音里甚至带着一丝羡慕。
树灵：“……”
累了，让幼崽们尽情造作吧。
“哥哥想的很周到。”
北玺边赞同，边忍着笑将额头抵在哥哥手臂上，避开了树灵投过来的生无可恋的求救视线。
被妹妹夸夸，北煜唇角微扬，心情肉眼可见的好。
于是他紧接着又带妹妹去看了堆在山中的好些雪人，还有另一满山坡上的一整面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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