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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对不起……”
她说:“人是我杀的喔”
轻轻浅浅两句话，犹如惊雷一般在每个人耳边响彻，炸的大脑中一片空白。
北玺却从这里抽出了情绪，她偏头打量着身边人的神情。
电影荧幕反射的光映照在观众们脸上，将他们的五官照得明晰清楚，也让她成功将他们的神情变化收于眼底。
震惊，惊骇，迷茫，难以置信。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
这四个字仿佛以不同的语境出现在他们脸上，无声表达着每个人心中翻涌着的惊涛骇浪。
北玺收回视线，电影里慢慢响起轻柔的主题曲哼唱，没有褪色的回忆也随之铺展开来。
女人温和轻软的小调，像妈妈在深夜哄睡孩子时轻轻哼唱的摇篮曲。
又或者像微风穿过回廊，吹动了屋檐下白色的风铃，晃动碰撞间发出轻灵悦耳的声音。
窗棂外的小草随风摇曳着，是这片蓝天白云下唯一的一抹绿。
染着灰尘的小手努力扒着窗框，探出手指爱惜地轻抚它微颤的细长叶片。
一下，又一下。
身后的门突然被打开，窗框上的手指受惊地松开，小屋里幼小的孩子满眼惊惶地望着逆光走进来的女孩。
又一只手伸向了那株幼小的野草。
快速，迅疾，和之前的小心翼翼截然相反。
那只手攥住了它，毫不费力的将它从泥缝中拉扯出来，只在原本生长的地方留下了一个散乱的小坑。
它跌落在地上，被女孩儿脚上精致的黑色小皮鞋踩上，然后被碾碎，溃烂，绿色的汁液像血迹一样斑驳地涂染了地面。
身形瘦小的孩子，灵动惊惧的双眼也随着它的糜烂，无声地褪去了最后一点光彩。
画面开始褪色。
之后的回忆都失去了颜色，没有了声音，变成了安静播放的黑白默片。
她被女人殴打，被男人踢踹，她跪在几个嬉笑的孩子面前当狗。
妈妈往她嘴里灌着漆黑不知名的药汁，爸爸喝醉后拿酒瓶砸在她背上，姐姐用剪刀将她的头发剪落一地。
明明这些回忆没有任何声音，观众们却觉得耳朵里被灌满了听不懂的尖笑唾骂，吵闹到让他们近乎崩溃。
明明这一切都是黑白色的，观众们眼眶却慢慢泛红，目之所及都好像染上了让人绝望的红。
有人发出克制不住的作呕声，有人难受地不断吞咽口水。
生理和心理双重的不适让他们反胃，干呕，眼眶酸涩生疼，却连眼泪都哭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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