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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犀抬脚踹翻了凳子。
“老东西，别拿你们那时候的标准来说了，那是你们贱，所以甘心吃苦，我可不是来吃苦的。”
说完李犀退开摄影师出门，途中还踹了一脚冉雪倦被砸碎的手机。
冉雪倦看着李犀的背影，神色冷冽。
他扶老人坐好，又将凳子放好。
“没事的老人家，我手机不用陪，你也别担心，李犀跑出去不会跑太远的，我帮你去找。”
老人一脸灰败坐着：“他天天都出去，村中有一家开了电脑房，他天天都去那里，不用找。”
只是这个孩子为什么是这样的，明明小时候也很可爱。
她教他善良，他说善良没用，她教他好好读书，他说她文化不高没资格教他，说她眼界浅，没读过书，不配。
老人靠着椅子给冉雪倦说：“你去摘菜吧，这些菜都是我种的，孙子不爱吃，儿子儿媳不回来吃饭，我一个人吃不完，每年都要送给隔壁邻舍，对不起啊，你的手机我还是赔你钱吧。”
她这些年的养老金也领了不少，虽然被李犀偷去用的更多，不过这十多年还是存下几千块钱的。
冉雪倦：“不用。”
他拿起背篓去择菜。
本来不想进来的，但是他看了几家，就这家后院种了小白菜和西红柿，乐乐喜欢吃他才选择走进来，刚进门差点被李犀绊摔了，后面想着是自己求人，就答应了老人给李犀辅导作业。
耐心讲了几道题，李犀刚开始还装一装，后面就不装了。
冉雪倦摘了一些小白菜和西红柿，看着自己羽绒服上的墨水，这身衣服他都没钱给时逐风，现在还弄这么脏。
哎，不好办啊。
冉雪倦摘好菜出来，看着老人询问：“老人家，还未问过您姓什么？”
老人被这个问题弄懵了。
问这个做什么？
“我姓李。”
冉雪倦轻声问：“李犀的李？”
老人怔住，面色出现恍然：“不对，我不姓李，是李犀的爷爷才姓李。”
自从她嫁过来村子里老一辈叫她李宇媳妇，生了孩子叫她李龄妈妈，有了李犀后大家有喊她李犀奶奶，如今老一辈知道她名字的人都走了，当初她迁户口的时候还不严，她的户口上都是跟在李犀他爷爷姓的，所以她姓什么？她的名字是什么？
她迷茫看着四周。
摄像机拍着的，冉雪倦也不能多说什么，他拿着菜给老人道谢。
“老人家，我先走了。”
从家里的布置，孩子的态度，老人的选择就能看出来，李犀不尊重他奶奶是因为李犀他父亲也不尊重自己母亲，甚至可以回溯到是老人的丈夫一开始就不尊重老人。
父子相互影响成了如今的局面。
李犀嫌弃自己奶奶没文化，啰唆，何尝不是李犀的父亲嫌弃呢。
冉雪倦捡起自己屏幕一片花白的手机，可惜了，里面还有好几张乐乐的照片呢。
那边冉乐已经解开了拼图，这用了他一个小时。
这块拼图太多了，几十块都不一样，他慢慢拼了好久，上面的图案是一只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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