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帘栊遮住了日光，将二人覆在了阴影下。
潭州正值暴雨连绵的季节，京城里倒是艳阳高照。
路过乾清宫，那边传来了欢声笑语，接连不绝的道贺声随风传来。
沈轻舟望着远远走过来的那一群人，两脚生根似的不再动弹。
“这不是沈公——啊！
沈大人！”
那群冉了一丈远处止了步，旁侧的一位立刻惊呼起来。
随后好几位一起跟他打着拱，前来打招呼：“多日不见大人，听大人闭门调养，也不敢打扰，不想今日再次相见，向大人问好！”
这些奉承声里，有真心想贴上来的，也有试探的，沈轻舟眼神扫过他们，微微点头，然后就又把目光投向被所有人众星捧月着的中心。
这人年近四十，蓄着短须，身量匀称，挺拔而修长，一品官服被其穿得熨熨贴贴。
一双深邃而明亮的眼睛，与正在沙湾县院子里玩泥巴的那人十分相似。
但一身装束，却与她有着壤之别。
他道：“陆尚书好风光。”
陆阶也打量了他许久，颔首道：“贤侄可大好了？”
“多谢惦记。”
沈轻舟要走。
脚尖一转他又停住了：“听尚书大人与严阁老又要亲上加亲了，恭喜。”
今日一大早，宋恩就把城里的新鲜事儿跟他了一遍。
当中就包括陆阶和蒋氏生的女儿要与严渠定亲的消息。
这倒是个好消息。
省得那女人将来嫁过去，又要费劲巴拉地逃出来。
“噢，”
陆阶拢着双手，微微扬眉，“这却是我陆家的荣幸。
不过八字没一撇，这些还早呐。”
沈轻舟不着痕迹的勾了勾：“我记得尚书大人还有个原配嫡出的长女，怎么从来只听见这位继室所生的二姐的消息，却从没听过大姐过得如何？”
陆阶的微笑，逐渐收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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