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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嫌一字一顿,略微压低的语调不似情人间的呢喃,每咬出一个字音都好似历尽千辛万苦,又喊出一声:“康香露!”
前是悔怨,是被独留的惨痛呐喊,后面那声却好像浸满了难舍难分。
钟雨田分不清那是何种情愫,依旧在说:“康香露有眼不识泰山,她根本不挂心您,她还让那两位仙姑送她下黄泉!
她是一点都不念及与您的情分啊,已经轮回去了!”
言语如刀,无嫌微微一震。
无嫌眼底愠意排山倒海,抬起的五指一收,钟雨田顿时被扼住脖颈。
钟雨田别说开口,连喘气都费力,喉里只能挤出点求饶的啊啊声,随即他脖颈一歪,没气了。
他死了,躯壳沉沉压在雪上,魂尚不知肉身已故,还在求饶,只是和先前不同,如今他已能说得出话:“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我要是说错了什么,您指明就是,我改,我立刻改,求您收我为徒,我得罪了许多人,如今只有这路子了!”
无嫌睨他一眼,不再往望仙山去,而是要去城中那被烧毁的康家大院!
钟雨田连忙跟上,才发现周身轻盈盈的,好像能迎风而起,他头脑发懵,以为是仙术所致,还嘿嘿笑了两声,自以为过了无嫌那关。
可他一个低头,便看见雪上躺着个身形面容何等熟悉的人,可不……就是他么?
钟雨田愕然不动,等看见四方鬼祟全朝他涌来,将他魂魄撕碎嚼烂,他才回过神。
他死了,死得彻彻底底,连魂都要被吃了。
无嫌去到康家院子,在祠堂前取到了那只玉铃,铃里空空如也,康香露果然走了。
悔怨之余,她突然有点迷茫,就好像心口被剜去一块,风呼呼往里钻,冻得心麻身疼。
无嫌神色几变,好像挣扎,终于,那冷淡的目光隐褪,只余下愤懑神色。
她吁吁喘气,猛地捏碎手中玉铃,随即扯断腕上珠串,将其中一颗木珠掷向远处!
康家到处都是怨鬼,怨鬼见有佛珠撞近,赶紧四散而逃。
掷出佛珠,无嫌一刻也不多留,飞身迎入风雪,转身便回到了钟雨田的埋骨地。
她微微一个后仰,像是被冷风撞得稳不住身形,再一低头,神色又变得冷淡僵硬。
晦雪天终归是要封的,不过仙长说时日尚早,所以康家只提早封堵了三扇城门,剩下北门还能通人。
康觉海躺在床上连翻身都翻不得,尤其命根子还被烧坏了,他痛苦得见人则骂,只在无嫌面前唯唯诺诺。
可是无嫌没那善心救他,任由他在冷风天里病到浑身滚烫,他睁不开眼,浑浑噩噩说:“这晦雪天本该是我的,凭什么听你使唤,我为你做了多少事,你连、连救我一下都不愿意,算什么神仙。”
老夫人见康觉海被魇得都胡说八道了,赶忙捂住康觉海的嘴,转而把康喜名喊到跟前,吩咐他封城和祭坛的事。
祭坛那几日,厉坛是不设火的,因为有“仙长”
在,坛下的厉鬼和僵必不敢出来。
那火不好灭,康家必须要提前派人过去,省得到祭坛那日,火势还蓬蓬勃勃,惹仙长生气。
见三面城门受堵,康家又有人前去灭火,晦雪天城民便知晓,得提早给自己找个藏身之处了。
客栈里,柯广原把门窗桌椅都修好了,他前半辈子不光打理客栈,还喜欢做些木匠工,处理这烂摊子于他而言轻轻松松。
店小二站在边上看,时不时搭一把手,能帮的不多,这才觉得此前那“掌柜”
压榨他许多,就只会拨拨算盘,连字都写不太明白。
掌柜么,还是如今这一位好。
引玉软在那温玉乡里,嗅着莲升颈侧的香,手指上还卷着莲升的一绺发,便沉沉睡了过去。
在看清那白墙冰瓦后,引玉恍然发觉,她已有好一段时日没有做梦了。
只是,她并非一睁眼就在白玉京,而是腾云扶风,揽着一壶酒进了京门。
一只猫仙斜卧在高处,饕口馋舌的,眺着引玉怀里那壶酒说:“又带酒来了,你怎这么爱酒。”
“我哪是真爱酒。”
引玉站在白玉牌坊下仰头,莞尔中带着几分狡黠,说:“有些人连酒气都闻不得,我爱她那醉眼酡颜的模样。”
猫仙一听就知是谁,却不敢出言冒犯,轻轻“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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