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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俗非彼俗,是俗欲的“俗”
,是五欲六尘。
莲升的手被那若有若无的气息熏潮了,心也跟着潮,她反驳不得,说:“我当不了圣人,便只能做庸人,庸人怎能不俗。”
“再俗些。”
引玉放轻声,“我喜欢。”
莲升一顿,不自然地说:“喝酒能有什么用,为什么不寻点别的法子润唇,你不是最会了么。”
引玉明明是知道的,偏还要装模作样地问:“什么法子,你教教我么。”
莲升气息微乱,俯身按住引玉唇角,连质问都好似带了床笫间的捉闹调谑,什么威严厉色全成了迷情香,说:“究竟是谁教谁?”
引玉笑了,撑身逐了上去,潮腻气息将莲升唇角熏热,说:“像这样打湿我啊,哪用得着我教,你才是最会。”
莲升亲得她眼梢酡红,亲得她心驰神荡,哪还需要喝酒,两人撞在一块,交缠的气息就是最醇的酒。
可引玉是喜烈酒的,这还不够烈。
她扣住莲升的后背,五指作梳一滑而下,将莲升那系发的红绳抓到了掌中。
莲升乌黑的发披散开来,被她一绺一绺揪着,情至浓时,扯得越紧。
她下摆全乱,散开的衣襟只撘在肘上,也去拨莲升层层叠叠的衣裳,好似在将莲瓣一一掰开。
莲升当即抓住引玉蓄意撩拨的手,齿合轻咬,令她掌心发痒,只能一个劲收拢五指。
“只准你玩儿我,不能我玩儿你?”
引玉笑问。
“总得有个先后。”
莲升说。
引玉说:“那你将我的手捆起来,否则我可不讲什么次序。”
她两指捏着从对方发上抓下来的红绳,微微一晃,晃的哪是绳,是要将莲升的欲全从心瓮里摇出。
莲升眼底不余凛意,她的欲不是涓涓细流,是溃堤的江河,翻涌着想将面前人捣碎。
不能捣碎,要让她哭,不是喊着要打湿么,那就更彻底些。
细细一根绳其实根本捆不牢引玉的手,是引玉心愿如此。
她圈住莲升的脖子,将自己毫无保留地往前送,说:“我要去床褥上。”
溃堤的情潮淹没引玉眉眼,她眼尾好像化作泉眼,哭是哭了,却也痛快。
到最后哪还有什么先后,她乏得连指尖也不堪一动。
什么天道和白玉京,哪当得了那绝情断欲的铜墙铁壁,两颗心一撞,便能叫墙倒屋倾。
做神仙么,可不就是要恣意潇洒。
晦雪天的风雪本就大,望仙山更甚。
若非传言中望仙山山巅能见到天宫,在飞雪化白前此地又算得上景色优美,康家怎会把宅子建在此处。
风雪中,一人缓步踏来,她一身僧尼长袍干燥如初,发上不落丝雪,好似风雪都绕着她走。
是无嫌。
却见无嫌背后还鬼鬼祟祟跟着一个人,那人衣衫褴褛,又鼻青脸肿的,像是挨了一顿痛打。
那张脸其实已被揍得看不出原样,不过眼神倒是未变,贼眉鼠眼的,可不就是钟雨田。
钟雨田跟了无嫌一路,这荒雪上屋舍极少,四处又白茫茫的,他那身影其实极其明显,但更明显的,还属他那粗粗的喘气声,还有越发沉重的步伐。
无嫌怎会觉察不到有人跟在身后,不过她不曾回头,而钟雨田仗着她不出声,也越跟越近。
钟雨田本是想去客栈找引玉和莲升的,他想捞钱不假,但也不想和摇钱树闹掰。
只是在他赶到客栈时,便见有一人早他一步进去了。
店小二本是守在门外的,站得好端端,突然被一股力掀了老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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