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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稳的声音皆从那道狭窄的门缝里钻出来，清晰且明朗地被温然一一接收到。
他后背抵着墙，脸色早就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具体形容，霎白得让旁人多看两眼，似乎觉得他下一秒就要站不住，发病一般摔倒在地面上。
“你还好吗？”
巡视的护士看见，低声询问一句。
温然努力扯出一抹勉强的笑，点了点头，轻声道过谢头也不回的往外走。
护士定眼看过几秒，病房的门又突然被人打开，一张冷峻的面容显露眼帘，门没关紧，他特地看一下，随口问了一句：“刚才有人在门口？”
护士解释道：“一个病人，估计是身体不舒服，走到半路停了会儿。”
谢衍这才打消方才莫名其妙生出的不适，一瞬间的心慌，跟握不住的流沙似的从手指间的缝隙里流。
他没再在意，随手关上门和简一言说话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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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然没有在医院待很久，他将江予垫付的药费转给他之后，又拜托医生拿了一点过敏的药。
医生一开始也不大建议温然这么快就出院，后来见他态度着实强硬只好开出院手续。
他拿了药没去谢家，反倒是回了他之前的公寓，以前谢衍总说要送他一栋别墅，让他安安分分待在那里。
温然知道，谢衍说的那幢别墅离他公司近，方便谢衍随时过来，不像自己买的公寓，偶尔堵车都要花上半个小时。
可是他一直不太敢要，他宁愿有一所记在自己名下定期还贷的公寓，也不太想窝在谢衍的别墅里，他总是在害怕，害怕有一天谢衍真像他口中说的那样腻歪了，踹他一脚让他滚，温然滚都没地方滚。
在家里休息一晚过后，温然次日精神气貌都比昨晚好上许多，只是他脸颊上的红疹并未消除，在肌肤上遍布，颜色倒是比之前要淡上些许。
他出门时拿出一个黑色口罩往耳边挂，电脑等一些其他东西都在谢家，他还得亲自开车去拿一趟，想必谢衍看见自己的东西随便放在他家，估计也是十分厌烦的。
清晨天气意外的好，城市的空气并没有像往日那般糟糕，空气净化质量指数得以减低。
云层洁白似烟霭，霞光从烟云中隐约透了出来，宛若浪漫画家笔下的寥寥几笔。
车内没有放歌，耳边只有风从窗户灌进来的呼啸声响，将温然的头发都吹得凌乱发冷了些。
温然到达谢宅时，将近十点，门口的佣人正在搬着新采购的东西，有新进的名贵鱼种，谢衍母亲喜欢的绣球，以及一些需要修葺的材料。
温然目不斜视地往前走，将所有的东西、人一并忽略过了，此时阿姨听见声响从厅内走出来，一见温然便问他昨天去哪里了，怎么没回来。
“昨天半夜阿衍见你没回来发了好大的脾气。”
阿姨蹙眉说。
“是吗？”
温然沉默过后问。
阿姨肯定地点头，“昨天你电话关机了吧，怎么打都不通。”
她一边说着视线落在温然的脸上，疑惑道：“怎么还戴着口罩呢，脸怎么了？”
她伸手想要去看，被温然微不可察地避开，半晌才解释道：“有点感冒，怕传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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