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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在凌婉转身的那一刻他拉住了她的手，语气中是他这辈子从未有过的恳求：“……能不能不要走？”
凌婉当时还没消气，强硬地挣脱他拉住自己的手臂，语气很冲：“那你为什么不去读书？你知不知道，在看到那些东西的时候，你的眼睛都是发着光的。”
顺着凌婉手指的方向望过去，墙角搁着的是他们新添上的书案，上面放着的是凌婉在书肆挑选过的各类经义。
都在秋闱的考试范围。
凌婉知道他有多想在科举考试中证明自己存在的意义，所以她不明白为什么他不愿意再去那个让他魂牵梦萦的地方。
然而面对火力全开的少女，凌然只是做了一个动作，说了一句话，就让凌婉的心跟着颤抖起来。
轻轻拉过少女的手，用手指摩挲着上面大大小小的针眼，一直沉默着的少年缓缓开口：“很痛吧，所以，不去也没关系。”
最终，在凌婉的强烈坚持下，凌然重新回到了书院。
为了凌然能够接受更好的教育，两人更是直接搬去了京城。
彼时两人也有了一定的积蓄，所以凌然也就可以安心读书准备考试。
凌婉不止一次听他谈起过以后，但当他问起她的父母亲人之后，她总是用自己拙劣的演技岔开话题。
虽然，在他看来，那样的她很可爱。
他想，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她既然不愿意说，那他也不问就是了。
然而，当他在秋闱即将开始之时，遇到了一位自称是修士的男子。
“到底是何种原因，竟然让你身上有如此重的妖气？”
修士的话一开始让凌然有些不知所措，但是随即又有些恍然：原来，她竟是妖。
意料之外，却又情理之中。
低声谢过修士的善意提醒，凌然面不改色的转过身准备离去。
少年的态度反而让准备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修士有些稀奇，于是便伸手拦住了他：“你……不怕吗？”
凌然神色平静：“即便她是食心厉鬼，我也不会怕。”
在听完凌然的讲述他们这些年来的经历，修士沉默了瞬，再度开口时语气多了几分诚恳：“如此说来，的确是我多管闲事了。
但是我不得不告诉你，在这偌大的京城，像我这样的修士有很多，对待妖，并非所有修士都能够在出手之前先问对与错，所以，你们最好不要留在这里。”
凌然沉默。
所以在殿试之后，那位仁慈和善的天子问他这位新晋状元郎看上了哪处任职时，他回答的是想要回到故土。
天子有些惊讶：林南县乃边陲小镇，所以环境相对封闭，所以很少有官员想要去那里任职。
当他追问其中可有什么原因之际，凌然只是低声回答：饮水思源，臣既然在林南县出生就该为此地做出贡献。
天子感动，遂允。
“我们真的可以回林南县了吗？我不是在做梦吧？”
凌婉说这话的时候，面上还带着几分少女的天真。
凌然笑了笑：“当然。”
林南县如此偏僻不起眼，在那里，能在此碰到修士的机会小之又小。
再加上当日那名好心的修士在离开前赠予了凌然一枚阴阳宝珠，可以用来遮掩他身上的妖息。
凌然觉得，自己与她终于可以安稳渡过余生了。
与你相比，那些功名利禄的，又算的了什么呢。
然而，赴任不久之后县中失踪案件的毫无头绪让他心力交瘁，然而突然有一天那些最近失踪的人却都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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