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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问完就听见长工引以为豪撅着脑袋说:“我们少爷那算得上北平城里数一数二的人物,刚过十七就出了国,去的就是英国佬的地界,先在英国学习了三年,后来又转去瑞士还是什么的国家学习了两年,用你们读书人的话说可真算是学……学什么车了。”
“学富五车。”
“对对对,就是这个。”
说完,长工又扔下来几片瓦,掉落在地上一阵响动才将容辛的思绪扯了回来,他还是扶着□□,突然才想起,这会儿长工大哥也没站在□□上并不需要自己扶衬。
他往后移动了两步,走出房檐下,又赶忙跑了两步走到另一边的房檐下站着,正巧看见自己房顶上一大块地方已经被揭去了瓦片。
“大哥,我这屋顶上的瓦片怕不是都得换下来?”
“不用不用,也就这块地方。”
容辛看着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长工大哥已然上了房也不用自己扶着梯子了,索性他就背着手才站在廊下不住的徘徊踱步,时而看看屋内,时而看看院里的小花园。
隔了一会儿就等到管家来了身后还跟着两个小厮,不一会儿就预备着开工收拾了。
容辛无所事事的晃悠到了台阶上,又顺着北屋走到了东边墙角,然后才摸清了小院子的布局,又寻到了长在东边墙角的西府海棠,两只眼珠子直勾勾地盯着光秃秃枝桠想着它花开是怎样一番面貌。
“那是西府海棠,现如今还没到时候呢,需等到四月份才会开花。
对了,容小子,你喜欢花吗?”
老管家冲着他笑着说了一句。
“喜欢的,原先家中就栽种了不少花。”
“这便更好了,少爷平日里也喜欢侍弄这些花花草草,这样一来你们两人的兴趣爱好也一致,想必日后也能相处的格外好了。”
过了一个时辰,三个长工一齐收拾好了屋顶了,又倒了盆水试过是否漏水之后便打扫了院中碎瓦就离开了。
老管家也跟着他们几个人走了,走之前他对容辛说:“也不知少爷几时回来,你若是收拾好了便来前院吃饭,无须等待,明日我再领你去见少爷。”
“好,那就有劳福叔了。”
“客气了。”
等老管家一应人走了之后,容辛才总算开始了打扫,他先是清扫了屋内的灰尘,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前些天黄沙天气的缘故,窗柩上一层尘土他都一一细致地扫了下来。
一边打扫,一百年不由得叹息,当初他就说过:出了家门,除了戴孝送终,他是再也不会回去了。
可转念想到小墩儿他们,容辛又觉得心里难过,要是自己再能长大一点,要是再有能力一点,是不是就可以带着他们离开了。
想着想着,心思飞出窗外,他一时间站在院子里怔楞了起来,二月份夜里,北平的风像是带着冰霜的锐利刀子一样,一下一下的割破容辛的脸蛋。
他恍然失神片刻,又恢复了往日佯装出来的冷静与镇定,又重新捡起扫帚扫了起来,谁知‘哐叽’一声,他竟然撞上一个人。
来人瘦瘦高高的,戴着一副银丝眼镜,棱角锐利而分明,模样分外俊俏,微微一笑恍若天生的贵族子弟偏带了几分不可名状的纨绔之风。
这人他是怎么看,怎么觉得熟悉。
下一刻,容辛记起来了,他下意识地说出了心中所想:“你……你那个北侉子纨绔?”
傅颐轩先是被院中杂役差点撞翻又被人莫名其妙叫了‘北侉子’他支起双手插在腰间正想好好问候问候这小厮:“什么人也敢这么叫少爷我?”
他猛然间附身凑近容辛,大惊失色道:“小南蛮儿?你不就是那个小南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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