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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多的借口皆是苍白,她以死明志的话都出来了,又哪能再自圆其?
既无法粉饰,戚浔只好欲哭无泪的坦白心迹,“请王爷恕罪,卑职误会您了,卑职以为您……您对卑职气,又帮卑职除了罪籍,此等恩,卑职只觉自己何德何能,再其他人也觉得……”
傅玦敏锐的回来,“其他人?”
戚浔自然不敢报上其他人姓,只含糊道:“其他人也觉得您太过重卑职,卑职只是一小小仵作,对您的助益有限,卑职又是女子,自然而然便生了不好的猜测,卑职从前也未见谁对卑职这般赏识,于是便也觉得您有些古怪,您送卑职归家,给卑职买点心,给卑职上『药』,尤其除罪籍送卑职落户帐,卑职实在未想通,这才鬼『迷』心窍了——”
傅玦听她一通解释,没好气道:“此,这是我的错了?”
“不不不,自然不是您的错,是卑职之错,卑职小人之心,而您是君子,卑职误会了您的好,卑职实在是罪不可赦,可是您……”
戚浔可怜巴巴的道:“卑职记事以来,也只有卑职的师父待卑职极好,卑职不懂您是怎么想的,又觉得世上没有平白无故的好,这才钻了牛角尖,将您想差了!
卑职……卑职虽然错了,但卑职这几日惶惶不可终日,也很委屈啊……”
她委屈上了!
傅玦气不打一处来,又觉得今日这形古怪至极,他回身走到敞椅落座,又抬了抬下颌示眼前之地,“你站过来——”
戚浔理亏,再不敢犟,立刻往他身前走来,待站在他身前二尺之地,规规矩矩的垂脑袋等他骂自己。
傅玦只觉那口清茶半分用处也无,可她霜打的茄子一般,又只得稳气『性』,再想到戚浔他是君子,便端出君子的做派,“你不懂,可以问,怎旁人几句胡言『乱』语,便左右了你的心思?”
戚浔喏喏点,“您得对,卑职心志不坚。”
她此刻终于乖巧的紧,傅玦心气却不顺,“我替你除了罪籍,此事在你来极难,于我却容易,我不过做了件信手拈来的小事,竟给了你这般的误解?”
戚浔脑袋快要垂到地底下去,从小到,她吃过的苦多,却没有此窘迫之时,而傅玦好言好语的理,更比痛骂她让她难受,又是难堪又是愧疚,而她猜度傅玦的心思也的确惶然多时,她也是真委屈啊!
“是卑职之错。”
戚浔实实认错,又因心底滋味陈杂,语声都哑了下来,“卑职向您请罪,您何惩罚卑职,卑职都听您的。”
傅玦心底再气,到她这模,也觉于心不忍,她向来活泛爱笑的,这会儿垂脑袋佝背脊,仿佛所有的生机都被磨灭了,这哪是他乐瞧见的子?
傅玦不由想自己待她之,连林巍都问过两次,更不要其他旁观之人了,她一个小小弱女子,身边人都对她有人对她心怀叵测,她何不自危?
傅玦深吸口气,放缓声气,“哪几个混账东西对你胡言『乱』语了?”
戚浔一听,猝然抬眸,“王爷,此事都是卑职之错,与旁人无关——”
傅玦猜测其中必有周蔚宋怀瑾,可他不能对此二人生气,于是他道:“也不怪他们,他们与你有同僚之谊,也是关心你。”
戚浔闻言松了口气,“对,您的对,他们知卑职身世坎坷,女子为仵作,也颇为艰难,因此待卑职十分照顾。”
傅玦轻叩椅臂,“他们能因此关切于你,我因此待你亲切些,你便要胡思『乱』想了?”
戚浔一听,只觉心豁然敞亮,若此对比,似乎傅玦所为也的确不显得刻古怪了。
试想想,倘若宋怀瑾抬抬手便能替她除罪籍,不也会帮她一二,若周蔚、谢南柯几个,平日也对她多有照顾,唯一不同的,不过是傅玦非理寺之人罢了。
傅玦见她眼珠儿滴溜转,便知她想通了,便又道:“我比你年长几岁,赏识你办差之能,又知你艰难,那日听你梦见族中兄长,遂生恻隐之心,想切实帮你一把,却没想到我一时善念,令你将我想成了那般恶毒之人——”
戚浔想到那日马车之中傅玦问过她的噩梦,更觉傅玦所言非虚,她愧疚又,“王爷,是卑职之错——”
傅玦只觉今夜她已了几十上百次她错了,一时不想再听,话锋一转问她:“你此戒备,可是从前受过欺负?”
戚浔连忙摇,“不曾,卑职从前在义庄敛尸,身边男子皆知,来拜了师父,师父对卑职颇为照拂,而那时卑职又为仵作,便无人对卑职不轨之念,世人皆知仵作是与死人为伴,都颇为介怀。”
她不是没受欺负,只是阴差阳错被家忌讳罢了,这其中多少冷眼排斥,对年幼的她等同风霜刀剑,却又是另一种庇护。
傅玦未觉出丝毫安慰,正在这时,戚浔那安静了许久的肚子竟又咕咕叫了一声。
戚浔一愣,窘迫更甚,忙不迭将肚子捂住,好似捂住就叫不出了,此状滑稽,引得傅玦再无追究之心,转而问:“今日未曾用午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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