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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文州看看傅玦,再看看戚浔,口中道:“王爷怎这个时辰来了?”
“覃大人还未下值?”
傅玦看一眼戚浔,“那正好,令你们管户帐的主簿来,给戚浔落个户帖。”
覃文州一惊,“户帖?”
傅玦应是,“本王已替她除了罪籍,今日将户帖出了,有何疑问,尽可问本王。”
覃文州自然知道戚浔的身世,亦万万没想到傅玦替戚浔除了罪籍,他怔然一瞬,立刻道:“原来王爷是为此事来的,这是戚浔的大喜事啊,真没想到王爷能帮戚浔除了罪籍。”
傅玦道:“常水村的案子戚浔有功,这也是论功行赏。”
他二人先一步进衙门,后面李廉与戚浔走在一处,他也为戚浔高兴,低声道:“戚浔,真是不易,未想到跟着王爷办回差事,竟有如此恩赏,王爷待当真不错!”
戚浔抿出一丝笑来,“是,多亏王爷相助。”
前面覃文州道:“戚浔的出身下官一早便知道,也替她发愁,如今您替她得良籍,她往后便不愁没有出路,不过这办户帖之事甚小,戚浔对衙门也熟悉的很,何故您亲自带着她来?您不放心,派林侍卫来说一声也啊。”
傅玦道:“索『性』无事,便过来看看。”
待进衙门,覃文州立刻命人去唤办户帐的小吏来,不多时便有小吏带着户籍册子来问询戚浔,戚浔在旁答问,覃文州与傅玦说话。
他道:“本来要早下值的,可今日李廉那件旧案有进展,午间抓个证人来,审问了半个时辰确定凶手,下午将人捉拿回来,其人也认了罪,这案子可算能结案,否则便只能上报刑部去。”
“哪件旧案?”
“就是那具男童骸骨的案子,如今查明,嫌疑之人乃是其族中一个堂兄,那堂兄比死去的孩子大了五六岁,因嫉恨那孩子学问好得长辈宠爱,便生报复之,本打算将其哄骗至废宅之中吓唬一顿,却没想将人推进井中摔死了。”
覃文州叹了口气,“那堂兄谋害人时也不过十三岁,底害怕,便逃回家,对谁都未说此事,只不过他虚的紧,我们查到他家里时,他慌意『乱』之下撒谎。
我们在井底找到了一支朽坏的木弓,他却说他没见过那木弓,待我们找来见过的人一问,却说那木弓一开始便是他的,后来才知,他正是用木弓将其哄骗至废宅的。”
傅玦蹙眉,“竟是一桩兄弟阋墙的祸端。”
覃文州点头,“是啊,且凶手害人之时,自己也还是个半大孩子,此人父亲常年在外经商,母亲又疏于教导,这令他小小年纪便生恶念,也是令人唏嘘。”
傅玦看一眼不远处的戚浔,又问,“另一桩案子如何?”
覃文州道:“还未找到那车夫,我们派人往洛州、永州两府送通缉之令,且看看能不能将人捉住,若三两月内再捉不住,那李家的案子只能定为悬案,这家也是可怜,家里两个儿子,幼子去了只剩下一个长子。”
傅玦听来只觉耳熟,“怎与定安伯府的案子有相似?”
“可不是,这李家是京城有名的茶商,长子乃是李老爷原配所出,幼子是李老爷继室所出,早先这小少爷已出过一次意外,不过当时受了点轻伤,却没想到后面这次未能躲过去,唯一有嫌疑的车夫还逃的无影无踪。”
傅玦又看一眼戚浔,见她开始写文书,便继续问:“早先受过伤?也是与马车有关?”
覃文州摇头,“那倒不是,是在迦叶寺后山出过一次事,下雨天去后山上香,结果差点被落石砸中,后来这次马车,也和迦叶寺有关,他们家里信佛,尤其在迦叶寺出事只受了轻伤之后,便越发笃信是佛祖保佑他们,于是每个月都要让死者去迦叶寺拜佛,出事这次,便是在拜佛回来的路上,马车失控,连人带车跌下山崖。”
傅玦是知晓衙门在查两桩未破命案的,可他此前只知道个大概,还是头次听得这般细致,而好巧不巧的,竟然又与迦叶寺有关,适在大理寺,他可是才听了有关迦叶寺的回禀,他当机立断道:“将此案卷宗拿来我看看。”
京畿衙门的寻常案子,并无需刑部过问,覃文州不知傅玦何意,却还是吩咐道:“去把李家案子的卷宗拿来让王爷看看。”
李廉应声而去,这时,戚浔写完文书过来,见状道:“怎么?王爷要看什么?”
傅玦道:“看他们查的一桩旧案,这案子与定安伯府的有像,且死者是去迦叶寺上香返回的路上出事的。”
戚浔也听李廉说起过,“是那桩乘马车出意外的案子?”
傅玦和覃文州齐齐点头,戚浔见状也来了兴致,户帖并非一时半刻能写好的,她也不着急,只站在傅玦身侧一齐等着,没多时,李廉捧着一案卷宗回来。
他将查到如今的案情陈述和证人口供递给傅玦,“王爷,和案子有关的记录都在此处。”
傅玦接过,戚浔便站的近,倾身与他一同看,很快,傅玦问:“这车夫与主家有旧仇?”
李廉上前道:“不错,这车夫在李家干了两年,却因吃酒误过两次事,当时李家有撵他,却因他苦求将他留下,只扣了两月工钱,可随后没多久便出事,李家人说是这车夫不是本地人,是逃难来的,在京城无依无靠,此番出意外乃是存报复,反正无牵无挂,报复完逃走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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