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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令眼神飘了飘，终于回过神。
“我明白的……”
他抿了抿唇。
他简直太懂贺闻帆的意思了。
他把贺闻帆吓出PTSD了。
上至沈令爷爷，下至家里做饭的阿姨，几乎每个见识过沈令发病的人，多多少少都有点这种症状。
沈令不要太明白。
但让贺闻帆也变成这样，沈令实在愧疚。
“对不起贺先生，”
他揪着手指：“其实我也没有那么严重的，不会随随便便就倒，你不要担心。”
“而且，”
他顿了顿，欲言又止，末了像是下定某种决心似的说道：“而且我躲着你，也不是因为生你的气。”
既然贺闻帆都已经先对他敞开心扉，沈令也不再扭捏，不能让对方因为误会而愧疚。
“我其实……”
然而决心是决心，尴尬是尴尬，话要出口时沈令还是不好意思。
他垂下视线，很小声地说：“哭鼻子太丢人了，我不好意思……”
说完这句，沈令脸颊都有点发烫，不敢看贺闻帆。
贺闻帆却好像不明白，疑惑地问：“什么？”
“哎呀，”
沈令羞得快把毯子的毛都揪掉一把，含糊道：“就是你也没骂我什么，我就哭起来了，还害你哄我那么久，太丢脸了，我这样不好……”
“我不是说这个，沈令。”
贺闻帆扶住他的肩膀，沈令感到他的气息在靠近，抖着睫毛悄悄抬眼。
贺闻帆其实一直不明白，像沈令这样的人，明明应该是万千宠爱，怎么他总有些小心胆怯，习惯性地将一切原因和过错归于自己身上。
“被惹哭的人为什么要觉得丢脸？”
他说：“应该是我丢脸才对。”
沈令恍惚怔住。
他没想过这个问题。
第23章
当晚，沈令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又是怎么睡着的。
第二天闹钟震动时，他已经好好躺在床上，身边被角都被掖得严严实实。
这一觉睡得非常好，醒来的瞬间都还像飘在云端。
昨晚那席谈话在脑海里变得朦胧，被记忆勾画上一层似真非真的薄纱，变得遥远空旷。
有短短片刻，沈令差点以为那是梦。
他懵了几秒，抬手关掉闹钟。
今天一整天都很忙，有店庆的正式宴会，还要另外准备贺闻帆的生日。
沈令无暇多想其他，快速收拾好，悄悄离开酒店。
他坐缆车去了山顶的酒店，租下的小仓库已经事先被打扫过，干净又宽敞。
刘经理、宋雅和小陈哥都先他一步到场，正在铺陈桌椅，往墙上挂小装饰。
沈令关上门放下包，上前两步把要挂在灯上的彩带递给小陈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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