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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容逐渐疯狂，“小人鱼。”
不可置信的表情，这一刻，泉雅彻底窒息住，反抗的动作也随之停止。
因为灵魂碎片曾随着手指短暂地融入过泉雅精神世界的缘故，两面宿傩几乎是在进入那片精神领域的瞬间，就知道了他的非人类身份。
刚进入领域时，他那长久的怔愣也是因为这个。
对泉雅放弃挣扎般的反应感到满意，而后想到了什么，两面宿傩愈发兴奋了，歪头道：“我改变主意了。”
本想夺走和寄生泉雅的身体，但是转念一想，又变了主意。
就算能够做到，他也不想和那坨乌漆麻黑的玩意共享一个身体，却又不愿就这么轻易放弃。
所以简单地衡量了一下，既能够得到泉雅，又可以让那玩意气急败坏无可奈何的方法是——
“成为我的宠物，怎样？”
一字一句着，自认为想出了一个好提议，两面宿傩沾沾自喜，嘴角愈发上扬。
眼睛放大了一瞬，听着如此糟糕的话语，泉雅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压低声音，话语中带着微不可查的颤抖，愠怒道：“开什么……玩笑。
雅微微愣住了。
那个人，很熟悉，特别熟悉，那是和他有着相似容颜的——
泉雅跑来对方身边，“……你骗了我。”
很想质问为什么，可终究还是将情绪压了下去。
“哎，还是被你猜到了啊。”
叹了口气，黑雅托着下巴，然后有些没好气地嚷嚷起来：“都怪五条悟！
那个白痴羽毛球脑袋编造不出更像样的话了吗！”
泉雅还是没忍住：“为什么……擅作主张这种事情。”
“是啊。”
平复下来，事到如今，黑雅有些无所谓地自语着，“我为什么要做出这样的事呢。”
他不是应该没有情感、还最讨厌死亡了吗？
对他而言，想要在自己的世界里永生极乐直到世界尽头，并不是什么难事。
想不通，黑雅干脆转移话题：“我还想问问它呢。”
他的异能力，灰影。
“它一直以来最渴望的就是作为真正的‘人’活下去，怎么到了最后，还做出了那样的事情来呢？”
得到了他的身体后，明明直接走掉就好了，却还是返回了战场，选择和两面宿傩一起永远地被困于狱门疆的方寸之间，直到世界尽头。
真是奇怪。
“真是奇怪。”
又是一件想不通的事，黑雅一边嘟囔出声，一边手脚在不停歇地来回划着海水玩。
究竟是什么，才让他和他的异能灰影做出了如此违背自己本能和理念的事？
自私者付出，贪生者赴死，无心者交付真心。
即便最后什么都不会剩下，也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吗？
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黑雅干脆摆烂不想了，将一切都抛之脑后：“哎呀，就这样吧！”
说罢，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沙子，似是准备走了。
最后，上前虚虚地拥抱了泉雅。
泉雅抬起手，手臂却穿过了黑雅的身体。
“不管怎么说，我很开心，这样的你存在于这个世界里。”
注视着对方的眼睛，黑雅罕见地表情认真，“至少对我来说是件意义非凡的事。”
至此，黑雅转过身，面朝波光粼粼的海面，一步步地踏入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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