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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书大哥，这里，这里！”
“外面的山好绿，水好蓝！
一想到以后就要在这里修炼，还有温书大哥陪着我，我就好高兴！”
一群人七嘴八舌，簇拥着鹤立鸡群的丰温书，走向了布房间唯一的窗口旁边。
顾山仍然站在原地，未免显得有些碍手碍脚，那第一个发现窗外变化的少女不耐烦地推了顾山一把：“站在别处去！
像个木头似的立在这里，一点眼力见都没有！”
顾山淡淡一笑，也不生气。
既然别人要他走，他便寻个不惹人注意的角落，坐了下来。
眼看着丰温书一行人占据了窗口的位置，夏怜身后几个少年也不甘示弱，急于在主子面前表现自己，上前就和丰温书的簇拥者推推嚷嚷，小小的布房间顿时又乱作一团，被搞的乌烟瘴气。
顾山看见，应乐天也在人群之中，宽大的身躯一会儿挤着这个，一会儿又扛着那个，也不知道究竟是站在丰温书这边还是夏怜那边，看他脸上的表情，似乎还乐在其中。
就在这时，包裹着众人的布房间忽然消失了。
其间少年少女们，无论是扭成一团的，还是如闲云散鹤的，全被抛落了出来，出现在夹着两山之间的一座巨大木城门面前。
木城门之下，便是延伸在湖面上的甲板，同时可容上千人。
白匣上人立于湖心，看了他们一眼，并未多做责怪，只是淡淡说了一句：“进了外宗之外，可别这么胡闹了。”
想来每年招收新弟子，这些事情，他也看习惯了。
木城门上无数穿着兵卒模样的壮汉，在确认了城下的白匣上人之后，一齐拉动日轮大小的气筒绞盘，铁索发出了痛苦的呻吟声，木城门缓缓向前倒了下来。
人群之中，黎悦走在顾山身边，轻声说道：“这座城门，便是为了抵御妖魔建造的。”
顾山点点头，亦轻声回应道：“这些妖魔很厉害么，都能攻到武尊山来。”
“远比你想象的严重。
你仔细看城门之上，处处都是奇形怪状的抓痕、破损。”
黎悦道，“武尊山历史上被攻破三次，山中修道者全部被妖魔杀得一干二净，血流满山。
天羽宗虽然号称一千年历史，但是实际中间断代过三次，现在宗中这批人，和第一批开山者，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顾山不再说话了。
他心中估摸，若是这妖魔真的有黎悦描述的那么可怖，那自己以后几次死亡，少不得要贡献给它们。
白匣上人并不在意这群少年少女心中的小九九。
他最后看了这批人一眼：“下面我点到名字的人，出列，随我进入内宗。
其他人等候于此，一会儿自然有新的长老来接应你们，带你们去往外宗。”
人群之中又响起了微微一片喧哗。
这些孩子自然知道，同样是天羽宗弟子，被选入内宗的，和被带入外宗的，以后的命运也将截然不同。
而有资格获得这份荣幸的，那两个名额也早已被内定好了。
“丰温书。”
“夏怜。”
少年和少女，分别从人群两端站了出来，彼此用视线打量了对方一眼。
那眼神中充斥着打量、不屑、鄙视和怀疑。
一山容不得二虎，哪怕是一公一母。
这两个闪闪发光的人物一起步入内宗，以后少不得要明争暗斗一番。
身后人心浮躁。
在布房间的这段时光，大约是众人这辈子唯一一次平等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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