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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月还循循善诱：“在别人面前确实不该光着身子，但现在是特殊情况，你先沐浴，然后清尘给你检查身体，检查完了，你再穿上新衣服，你看可好？”
这回少年明白了流程，他点点头，一把撕开捉襟见肘的破衣服，苍白的皮肤暴露在空气中。
他撕开衣服的刹那，江月还瞳孔微微收缩。
他看到少年肩胛处赫然钉着钉子，左右各一，钉头露在皮肤外，足有拇指盖大，钉子从身前钉入，从背后穿出。
他面色微变，制止了少年想跳进泉眼的举动，唤道：“清尘，你来看看。”
清尘走到少年跟前，随即皱眉：“法器？”
江月还点头，视线看向钉头上的花纹：“可知道这是什么门派的法器？”
“没见过，”
清尘伸手摸了摸，“这东西应该是封印法力用的……难怪，我就说他一条龙，怎么会有这么严重的伤势，这东西在身体里钉着，让他根本无法自愈。”
江月还合了合眼，表情变得有些严肃：“我会让他们去查——你来帮我，把这钉子起出来。”
他说着，又对少年道：“会有点疼，你且忍忍。”
少年没什么反应，似乎没听懂他们在说什么，相当配合地任由他们摆弄。
江月还将手抵在他背后，灵力从他指尖溢出，将那颗钉子一点点从少年身体里顶了出来。
钉子在体内十余年，早已和皮肉骨骼长在一起，取钉的过程自然是疼的，少年脸色渐渐苍白起来，江月还感到他身体在抖，却依然一声不吭。
他手上猛地加力，剩下的半截钉子瞬间从体内顶出，带出了粘稠的血，少年因剧痛而眼前发黑，忍不住张开嘴，大口喘气。
“你为什么不叫？”
清尘不解地问，“没人规定疼不可以叫，不叫出声来，你会更疼。”
少年没有力气理会她，疼得浑身发抖，额头沁出了冷汗。
清尘敏锐地察觉到什么，伸手扣住少年的脖子，用灵力在他喉咙处探查，随后面色一变：“他被人割了声带。”
“什么？”
江月还抬起头，不觉心中一紧，“可还能治？”
他以为小龙不会说话，原来，竟是不能说话。
“很奇怪，”
清尘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棘手的情况，“我在为他治疗，但没有任何效果，被割掉声带的部位失去了再生能力，应该是某种邪术造成的，恐怕……治不了。”
“邪术，”
江月还拿起那枚刚从少年身体里取出的钉子，“和这个出自同一人之手？”
“说不好，但很有可能有所关联。”
江月还突然后悔，他不该直接把那方士杀了，应该将他活捉才对，这法器和邪术显然不是一个普通道士能施展出来的，在他背后，肯定还有其他人。
“我会把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
他道，“这样的邪门歪道，不该被修真界所容。”
清尘帮忙把另一颗钉子也取了出来，用水清洗过后，把两枚钉子收在一起：“没有了法器封印，他身上的伤应该可以自行愈合，先给他洗干净，等下我再给他仔细检查一下。”
江月还扶着少年的胳膊，询问道：“还好吗？要不要先休息一下，吃点东西？”
少年摇摇头，他脸色苍白极了，仿佛随时会晕倒，他确实很想吃东西，但比起那个，他更想把自己弄干净。
肩膀的伤已经不流血了，他挣脱江月还的手，整个人跳进泉水里。
“还挺倔，”
清尘道，“你先给他洗着，我去让弟子们准备些吃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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