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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珏茫然的看着陈淑丽,又看向不远处,坐在沙发上低着头一言不发的林立涛,喊了声:“爸?”
“你们,怎么了……”
林珏惴惴不安地开口。
话音未落,陈淑丽将手里的纸砸向林珏的脸,愤怒地说:“怎么了?你还有脸问我们怎么了!
你看看你写的什么东西!”
陈淑丽用手指着他,嗓音破碎,崩溃道:“你知道你在写什么吗?你知道你在写什么吗?!
!
啊?!
你为什么要写这些,为什么为什么!
!
!”
轻飘飘的几张纸砸在林珏身上仿若有千斤的重量,将他砸得身形一晃,又如同蝴蝶般,在空中划过几道弧线,悄然降落在地上。
林珏脸上的血色瞬间消失,他认出来那是从他日记本上撕下来的纸。
——他写了7年的,关于郑承晏的日记本。
林珏如坠地狱,浑身冰冷,无力地张着嘴,喊道:“妈……”
“你别喊我妈!”
陈淑丽满脸泪痕,可是看着他的眼神如同看仇人,“我没有同性恋的儿子!
我不接受我有个同性恋的儿子!
我不接受!
!
!”
“同性恋”
三个大字就这么从陈淑丽的口里说了出来。
林珏被陈淑丽陌生仇恨的眼神刺的大脑一片空白。
“妈,妈,不要这样……”
林珏颤抖着,喃喃道,“妈,不要这样说……我是好的,妈,我是,我是……我没有不正常,妈……”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明明我们就要好起来了,我们明明就要过上好日子了,为什么你要喜欢男的,为什么,为什么?!”
陈淑丽晃着林珏的身体,绝望的哭泣,质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林珏,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
陈淑丽如泣如诉。
林立涛坐在沙发上,背脊越来越佝偻,双手抱头扯着头发,发出痛苦的低声哭吼。
林珏的心仿佛被撕裂了一般,疼痛一点点蔓延至全身。
林珏没办法回答陈淑丽的为什么,眼泪顺着脸颊无声地流下。
林珏只能重复道:“妈,不要讨厌我,妈……”
陈淑丽双腿无力,跪在地上,哽咽着:“我怎么就生了个你这样的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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