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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后的天空昏暗，送完陈璐，夜色已然加深。
林安掏出钥匙，插进锁孔，家门顺势打开，没有意料当中的灯光，门内漆黑一片，就连出门迎接的幺儿，都不见踪影。
他边关门，边去找灯的开关。
这时，耳边擦过一阵微不可察的风，他的手上盖上一只骨节分明宽大的手，制止住了他去开灯的手。
背后的气息是独属于陆衍的，所以林安根本没有受惊吓，淡淡地出声：“在家里怎么不开灯？”
陆衍没有回答他，而是将他转了一个身，把他抱上了旁边的柜子上面。
直到坐在上面，后背抵着墙，感受到腰上面的两只大掌后，林安才从陆衍的一系列操作中回过神来。
正欲说话，明显感觉到陆衍的呼吸凑近了，适应了黑暗，林安终于在黑暗里描绘出了陆衍的身影。
他和陆衍的额头，只差一根手指的距离，就会触碰到一起。
陆衍黑眸底下的光泽很亮，少了几分平时的温柔，多了几分危险在里面。
林安呼吸微微窒住，这样带有攻击性的样子，他还是第一次在陆衍身上看见过，不，不是第一次，曾经的学生时期，他也见过。
是让他更加心悸的眼神，已经太久没见过这双眼睛了。
一下就好像看到了曾经那个放荡不羁的少年。
“陆衍。”
林安有一种错觉，仿佛现在的陆衍，才是真的他。
陆衍往前又凑近一些，直到发现林安在往后躲，他才停住，薄唇轻启：“林安，你喜欢那个女生吗？”
黑暗里，林安有些困惑了微顿住，真的没想到今晚陆衍的异常，开口的第一句话是这个。
是怕他退货么？
林安想，现在的陆衍，大抵和以前本质上是一样的，不羁的背后是对输赢的执念，可能被他退货，是一件很受挫的事情。
是对自尊心的一种挫败。
和陈璐面见完了，之后应该不会再有交集，起码在感情的事情上，不会有任何交集。
几天前已经把人逗过了，也知道陆衍只是不想被退货，没必要再逗下去。
林安侧开脸，避开陆衍的呼吸，说：“不喜欢。”
陆衍眼睛一闪而过的光芒，继续问道：“没有骗人？”
林安无可奈何，伸手推开他的脸一些，凉飕飕地道：“不骗人。”
果然是怕被退货，陆衍身上的喜悦都快凝实出来了，少年不管成长如何，都少不了好胜心。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陆衍一颗悬起的心，仍然没有放下，他压着声问：“喜欢男生多一点，还是喜欢女生多一点？”
他这次不直接问喜欢男生还是女生了，给了一点折中的问法。
林安倒是想说，不管男生女生，他其实是喜欢他多了一点。
他偏回头，避开陆衍的脸，然后身体往下倾了点，凑到陆衍的耳朵旁：“我喜欢男生，那你呢？”
雇佣者不分男女，被雇佣者分配到谁手里，就是谁手里，不管男女，这么一想，他好像也不知道陆衍的性取向。
以前也不曾在黎星守的嘴里，听到过陆衍的性取向。
想着陆衍对他，一切都那么正常，是因为出于对工作的认真态度，还是陆衍也喜欢男生呢？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陆衍欣喜若狂，障碍一下就少了一半，他抱住林安，又恢复成了以往的温柔。
他轻轻地说道：“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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