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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时臻带着嘲讽的笑意，像是在指责他们之前的做法。
“居然是你？！”
裴书然的父亲一下子就发怒了，“就是因为你他才出来的！
这种家伙根本没有改造好，就不该出来！
就应该在矫正所里好好矫正一下心理！”
晏时臻撇开裴书然父亲指着他的手：“什么叫做这种家伙？他是你们的儿子，是学校里品学兼优的学生！”
“呸！
他，他就是个恶心的变态！”
裴书然的父亲中充满了嫌恶，连晏时臻这种没心没肺的人都感觉到了不对劲。
“他不是。”
晏时臻依然维护裴书然，他知道裴书然被送到矫正所的原因，只是没办法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拿他的隐私来理论。
裴书然的母亲的目光一直在晏时臻和裴书然之间转来转去：“你这么帮他，难道你和他是那种关系？要不然你也是那种恶心的人！”
晏时臻心说，我倒是不介意，但目前还真不是那种关系。
“就知道和他沾边的都没什么好东西。”
裴书然的父亲似乎是认定了什么，眼中满是鄙夷。
“他是你们生的，这关系可比我亲密多了，看来你们更不是东西。”
晏时臻干脆用他们的理论来反击。
“你！
你居然这么和我说话！”
裴书然父亲怒目圆睁，抬手作势想要给晏时臻也来一耳光。
晏时臻直接抓住了他的手腕，刚想给他一点教训，就听到刚刚一直没说话的裴书然忽然喝道：“够了！”
他仍然低着头，却不似刚刚那般一味隐忍。
“他是我的朋友，是来救我的人。”
裴书然像是在刚刚某一刻想通了什么，冷漠而颓然，“而你们，只是恨不得我去死的人，哪怕生了我又怎么样？这二十多年来，你们到底是怎么对我的，难道你们自己不清楚吗？”
裴书然的父亲目光闪烁，色厉内荏：“我们给你吃给你穿供你上学，养你到这么大，难道对你不好吗？！”
“是吗？”
裴书然抬起头，清丽的脸庞上是一个惨淡的笑容，“你们当初宁愿罚款也要生下弟弟，他哭闹时骂的是我，他闯祸时打的是我，说不定哪天他杀了人，你们也会要求我去顶罪吧？”
“那是因为你弟弟比你乖比你孝顺，比你像个正常人！”
裴书然的母亲听到裴书然提到他的弟弟，瞬间就护犊子起来了，突然拔高尖利的声音让晏时臻皱了皱眉。
裴书然漠然地摇摇头：“你们从一开始就不希望我能过得好，那么又何必互相折磨呢。”
他似乎已经很累了，累到连争辩都懒得去争辩。
晏时臻有些见不得他这样，仗着身高优势轻轻拍了一下的脑袋，温柔地像是在轻抚：“既然都知道他们一直不待见你了，干嘛还这么难过？他们没资格不要你，但你有资格不要他们。”
像晏时臻这样的人，是惯不可能让自己吃亏的，就算他用了真心，要是对方不珍惜，他自己就能把那颗真心给踩在脚下，再彻底烧成灰了才作罢。
裴书然微微勾起了嘴角，像是被逗笑了：“好，我听社长的。”
“别叫我社长，叫我名字。”
“晏、时、臻？”
裴书然犹豫着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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