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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说:“原来的主店已被战火毁了。”
原来如此。
店堂里人很少,老板与老板娘也在一起喝酒,老板娘看过去很像一个食腐动物兀鹫,头发稀稀拉拉的。
还有一个像小姑娘的服务员,面朝大堂坐在厨房与店堂过道口的一顶桌子后,在店堂的一个角落处的桌子上放着一只火锅,那里只有一个顾客在吃着,我看他还赤着膊,这时他站起来到边上去拿了一块毛巾在擦汗,原来他还赤裸着下体,从身材和形状看起来已有五十多岁了,这人好像生过病开过刀,屁股像挖掉过一块的烂番薯,或者以前生过痔疮烂成了肛瘘然后再治好的,好像还有一段似烂非烂的肠子拖在外面,这时他眼睛注视着小姑娘,小姑娘低着头在看着桌面,老板娘在问了:“老总,你的炮怎么拖在身后了?”
他边在穿衣边在说:“刚才吃得太辣太热了,所以把衣裤脱了。”
我们似乎已吃得差不多了,和熟人漆某一起的那位友人在说为了感激我要唱一段京戏给我听听,可能是高兴了,他走到了店门外的空地上在唱起来,做功、身段、唱腔都有板有眼,慢慢地动作似乎有些牵强起来了,眼睛也在耷拉下来,最后他笑着一步一颠地走到了一个石凳子上坐了下来,还在边拍手边笑着唱着:“戴高乐、戴高乐,戴上高帽就快乐……”
,这是另一种表演还是酒精中毒了?有人说他喝了酒经常是这样的,又说或许与他至今孑然一身有关吧。
我走过去想把他搀起来,他又突然在嚎啕大哭起来了。
我想他可能是虚阳上浮,神不能坐镇中宫所致。
这时店主在叫我了,要我把那熟人也领回家,那熟人好像更不行了,他已坐在地上,在呕吐着;我不知该怎么才能把他领回家,这时店主给了我一个有轮子的皮箱,并打了开来,打开了像一辆手推车,店主把熟人拉了过来在放进皮箱去,熟人的确已烂醉如泥,像烂泥一样在溶进去,我拉起皮箱在把他拉回去。
那唱戏的友人在前面哼哼地领着,我拉着皮箱来到了熟人现在的家。
唱戏的说他还要到街上去唱哩,便摇摇晃晃地走了。
我正想把“漆熟人”
捧出来,他老婆在俯下身去拉他,熟人一下子像弹簧一样弹了出来,然后倒在地上便呼呼大睡起来。
家里几乎是空荡荡的,一张老式的床占据着很大的位置,床上躺着一个干瘦的孩子,说病得很久了,看症状好像是缺乏营养的小儿疳积,四个床角还挂着四根甘蔗,说是能打鬼的。
也没地方可坐,只有梳妆台前有一张凳子空着。
到处放满着千奇百怪的瓶瓶罐罐,连梳妆台上都是。
我想我该走了。
天已不早了,该找个地方投宿了。
有人指点说后山的寺庙可以投宿,且价格便宜。
街上有几家店还开着,路上还有几盏暗黄的路灯,街上有人在走动着,在我身旁游弋着几个特别的夜游人——我发觉这几个人眼睛都不成比例地大而且特别地突出,像牛眼一样眨巴着在看我,我看到有一个人的手指特别长,像弹弓一样在伸缩着,发出着“啪啪”
的声音,还有一个长着巨大的塌鼻子的男子和一个女的互相紧贴着,女的一张脸像是从变形玻璃里映出来似的,还在丑陋地变幻着,我不禁多看了几眼,他们好像生气了,有两个人眼睛狠狠地瞪着我在朝我走来,这两个人嘴唇特别厚,并在翻上翻下,一下嘴唇直翻到了鼻子上,露着牙齿发出“哼哼”
地声音在朝我逼近,我发觉情形不对,这附近都是他们的一群人,难道他们想谋财害命?我拔腿在逃,他们果真在追上来,前面也有人在游荡出来,想挡住我的去路,我在做一个足球过人的动作,过了想挡住我的人时我还真看见了一个足球,我带着球在跑,我好像带着他们在踢球了,我在把球在朝另一个人群传出去,可又有人在传回来,我一个转身倒踢把球踢过了在追我的人群,这下他们都在跑去抢球了,我赶紧逃进了其它的人群。
……
当我走到了快到寺庙的一个山崖前,看见有一个和尚坐在那里在锤炼一团烂泥,并不时地往里面加一点药粉,边上还挂着冬瓜一样的灯笼,我问他在干吗?他说他在做鸡血壶,他从身后拿出几把壶给我看,这壶的质地就像鸡血石雕刻出来一般,并造型奇特,做功精致;有一个“北瓜”
型的壶真使我爱不释手;我看过去在石壁的凹进处有一个小窑,窑边还有一堆碎片,是他把不满意的都打碎了?看来这也是一种修炼。
我在把“北瓜”
型鸡血壶递还给了他,他又仔细地在摸在看,然后一下把它砸了,可能是他认为我不满意?还是还有什么瑕疵?和尚嘴里在说:“去而复来无来去,失而复得无得失。”
我感到非常可惜,我一下又觉得这里的气氛和我格格不入。
我已来到了寺庙的门楼前,门楼的横梁上写着两个字“宗门”
,两个柱子上还有一副对联:“于一毛端。
现宝王刹。”
“点检将来。
气急杀人。”
有人在说:“这是‘古尊宿语’。”
门楼边的石墩上坐着一个披头散发的乞丐,双腿拖着——是残疾的,胡须邋遢的口在吹着竹箫,脚边放着一个盘子,里面有几个钱。
我看着这人有点面熟,可已记不起来。
有人说自从日本投降后,他便在这里了;有人说他是个哑巴;也有人说他曾讲过日本话,是个日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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