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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孤注(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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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这会儿太后再“国赖长君”

,纵然这话有道理,皇后也可以拒绝。

毕竟“长君”

与“正统”

孰轻孰重,怕是还要朝堂上一番争议呢。

“若是争执起来,的确对我们不利……”

虽然情形已经不好,卢节仍旧很冷静,“失了江浙,我们已经不好话。”

当初袁太后能力排众议,挤下排行在前的佑王,而把居于末位的靖王扶上太子之位,也是倚仗了镇守东南的袁氏父子之力。

然而此一时彼一时也,二十年河东二十年河西,皇帝登基才三年,袁家父子就一败涂地,换了沈家父子风光无限。

情形倒转,袁太后再想如从前一般,却已经没有话的资格了。

“那你的意思呢?”

袁太后抬起眼睛。

虽然病是装的,忧却是真的。

这几年,袁太后明显地老了,不复从前保养得夷模样,两只眼睛都凹了下去,嘴角的法令纹也越发深重,几乎是时刻都撇着个“八”

字,露出难以掩饰的阴沉和危险。

卢节默然不语,半晌才道:“娘娘的意思呢?”

“什么意思?”

袁太后猛地眯起眼睛,“莫非,你想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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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节微微一叹:“如今,皇上已然势成。

娘娘母族已弱,卢家——亦是难成气候。

娘娘若想……怕是不成了。”

袁太后脸色阴沉得可怕,眼睛里似乎能放出淬毒的针来:“当初我费了那些力气拥立他,可不是为了今日放弃的。

难道叫我看着珏儿日后要对别人三拜九叩,永居人下不成?”

当初她的儿子本该继位的,坐在这九龙宝座上发号施令的本该是她的儿子,而入主东宫的也该是她的孙子!

可就因为端王那个该千刀万剐的东西,她的儿子死了,她得眼睁睁看着别饶儿子登上皇位,成为九五之尊,眼睁睁看着她的孙子要永世为臣,再不能翻身。

这种情形,她怎么肯?是以那时候她硬生生地压下佑王,拥立了出身低微,又始终未有子嗣的靖王,为的不就是有朝一日一切都能回到正轨上吗?

卢节微微低头:“娘娘,皇上如此作为,或许就是想娘娘回心转意……”

“我为什么要回心转意!”

袁太后声音猛地尖厉了起来,“当初若不是端王那个孽障,他又如何有资格登上这个位子?容他坐几年也就罢了,难道还要鹊巢鸠占不成?”

尖厉的声音在空荡荡的殿内回响,听起来格外刺耳。

袁太后似乎也发觉自己有些失态,压了压声音,冷冷地道:“别忘了,你姓卢,是珏儿的母族。

如今梅家渐渐起来了,沈家更不必,可你卢家呢?”

卢节没有话。

卢家底蕴是有的,自族中出了一位太子妃之后本可借势而起,谁知却……如今,因着怕皇帝忌惮,卢氏一族在京城朝堂之上竟没个能话的人,难道卢家就会甘心吗?若真是甘心,也不会往边关去发展了。

“怎么不话?”

袁太后快要失去耐心了,“卢家也别以为明哲就能保身,皇帝容不下袁家,也一样容不下你卢家!

除非,你想珏儿日后就像佑王一样,忍气吞声地混日子!”

卢节抿紧了双唇,半晌才缓缓地道:“西北实在难以入手。

沈家虽离了西北数年,可他们当初经营得军中如铁板一块,便是朝中都皇上忌惮他们,欲借袁家之手打压的时候,西北军中都少有动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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