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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我们跟你一起去！”
赵教授开口道。
众教授同时点头，和李铮一起去代表着他们知道并支持这件事，这对诸位教授来说，也是极大的风险。
如果真的有病人因为注射抗生素死亡，他们虽然不至于和李铮一样被逼退圈，但被骂、损害名望却是不可避免的。
李铮惊讶地看着他们，许久脸上才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好吧，你们随意。”
这些倔牛，如果你强烈拒绝，会让他们觉得你是看不起他们。
做了两辈子学者的李铮，太明白他们的心理了。
凌晨三点十五分，一辆带着一百多条人命、一百多个家庭、几百个人希望的面包车从青园缓缓驶出，披着夜色向市区玛丽医院行去。
凌晨三点十五分，香江夜生活还未结束，刺眼的霓虹，载着美女的跑车，青年人行风而愉悦的呼喊声，他们不会想打，在离他们不远处，一群人正在生死线上挣扎，努力获取生的希望。
张跃军车子开得飞快，今天大概老天爷也站在他们这一边，一路上居然没有遇到一个红灯。
远远看到玛丽医院四个大字的时候，李铮看了看手表，三点四十五分。
玛丽医院已经被封锁了起来，警察们看到靠近的面包车，手里挥舞着一闪一闪的手电筒。
“不要靠近，不要靠近。”
张跃军一个漂亮的漂移，车子停在封锁线前面，李铮等人迅速从车里下来，警察们正想上前与他们交涉。
穿着白大褂的陈素芬和王静猛地从封锁线里冲出来。
“你们来了！”
领头的警察是认识陈素芬的，见状也不再上前，耸耸肩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李铮还是穿着实验室的防护服，李铮实验室的防护服买的都是国际上最高标准的，隔离细菌的效果比玛丽医院的医生白大褂好多了。
“进去吧，老徐现在意识还算是清醒。”
陈素芬丝毫没有把王静口中说的希望放在心上，他们一直在临床一线的医生更知道铜绿假单胞菌的可怕，她让李铮等人过来，完全是抱着让老徐见他同事和得意弟子最后一面的想法。
徐明生的病房里已经有了不少人，年轻的二十几岁，年纪大的也有三四十的，一个三十不到的年轻人面容悲戚地坐在徐明生的床头，看到李铮一行进来，开口道：“爸，赵叔叔他们来了。”
这是徐明生的儿子，在哈佛医学院攻读博士生的徐克强。
“老徐！”
几位教授上前。
病房里想起了接二连三的问好声，看来这些人都是徐明生的学生们。
李铮上前，将冷藏保温箱放在一旁，随即拿起了挂在床尾的徐明生的病例。
用药记录中清楚地可以看出，陈素芬已经将所有能用的抗生素都在徐明生的身上试了一遍，然而并没有很好的效果。
高温使得徐明生已经出现了脱水、呼吸困难的征兆，不能再等了。
“老赵啊，我今年申请的课题经费，你们几个分了吧，只要记住绝对不能让院方收回去！
更不能便宜了人文系那群老家伙！”
徐明生声音有些微弱，高温使他全身都有些无力。
“胡说什么！
你好不容易申请下来的经费，你自己好好花就是了，我们要是缺了，自然会跟人文系那群老家伙去抢，哪用得着你在这里谦虚。”
教授们这样说道，他们面上没有露出一丝悲伤的情绪，好像这只是一场普通的同事间日常对话。
徐明生闻言，面上轻松了不少，他笑呵呵地看着众人，“还跟我客气。”
目光转向李铮，徐明生的脸上露出一个慈祥的笑容，“好孩子，我很骄傲啊，虽然说实话，我并没有教你什么东西，但是我还是很骄傲啊。”
李铮感觉自己的眼眶涩涩的，他上前两步，“老师，既然您知道您没教过我什么，您是不是该反省反省，在以后的日子里努力找出点能教我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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