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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只有他这样蠢,一听说她独自搬出来便抛下一切,又来找她。
声音冰冷,含着怒气,傅云晚突然意识到他是留意到了她方才的异样,心里不快,让她立时觉得不安,想要解释,又知道解释不得,只能把他宽大的手掌握了又握,紧紧抓着。
低眼,看见傅云晚蹙紧的眉头,她仰这头看他,眼梢是红的,鼻尖也是红的,让他在心疼急怒之外,突然又起了疑虑。
离得遥远的世界突然又拉得极近,傅云晚低头去看阶下跪着的男人,皂巾包头,一身破烂的短褐,那脸异样陌生,她从不曾见过,他们要挟持她要挟谢旃,他们想从谢旃那里得到什么?
傅云晚心里一跳,本能地想替谢旃分辩,张了张嘴最终又忍回去。
这是她头一次听人这么骂谢旃,那样一个为国为民呕心沥血的人,怎么会被骂做是奸贼?更何况是兖州来的流民,因为是故土的缘故,谢旃对兖州流民从来都是格外优容,前些天还在四处奔走,为他们争取更合适的侨居地,怎么竟会有兖州人这样骂他!
满心里替谢旃委屈不平,正自出神,忽地觉得桓宣动了,抬眼,桓宣冷淡的眸子瞥她一眼:“把人交给谢旃,问问他,要是找不到看门护院的人,要不要我帮他找。”
究竟要撞过多少次南墙,才能彻底死了这条心!
桓宣甩开握她的手,大步流星走下台阶,身后跌跌撞撞的脚步声,跟着衣襟一紧,傅云晚拉住了他:“别走!”
心里突地一跳,桓宣回头,灯火之下她一颗眼泪飞快地滴下来,颤颤地落在腮边,她紧紧抓着他,仰脸看着,纤长的颈子仰起脆弱的弧度:“别走,如果要走就带上我,我跟你一起走。”
起来,“都这会子了,阿兄怎么还不来?不行,我去迎迎他!”
她翻身上马,向着大道冲了出去,安河大长公主叫了几声没能叫住,就见烟尘滚滚,早已经跑得远了。
“这孩子。”
安河大长公主隐隐有点不安,桓宣心机深沉,贺兰真却是娇养惯了全无城府,如果这事真的成了,对贺兰真来说到底是好是坏?
“公主,”
忽地听见有人叫,安河大长公主回头一望,穆完骑着马正从城门里往跟前奔,他身材魁梧,唇上两撇髭须,说话时便跟着一翘一翘的,“老半天没看见公主回府,我不放心,过来看看你。”
安河长公主知道他也是为了桓宣来的,微微一笑:“你来看谁我心里清楚,不用拿我做筏子。”
穆完嘿嘿地笑了起来:“那小猪狗连亲耶耶都不认,谁要看他。”
嘴里这么说,却也勒住马向官道上望着,安河长公主微哂着转过脸,又听他问道:“贺兰真去迎他了?你先前拦着不让她找那小猪狗,怎么突然又想通了?”
安河长公主思忖着,反问道:“依你看这桩事,行不行得?”
官道上。
贺兰真飞也似地往前跑着。
北风刮得脸颊冰冷,心里却是热烘烘的。
桓宣回来了,她马上就要见到他了!
上次被母亲拦住了不曾对他说,这次一定要说出来!
只要说出来,他一定会像她一样欢喜,会亲她抱她,他的胸膛那样结实,嘴唇那样好看,他的吻是什么滋味?
心脏突突地跳了起来,贺兰真加上一鞭,瞧见远处一人一骑飞奔而来,看服色正是桓宣的部下,连忙迎上去:“我阿兄呢?”
来人急急勒马:“回禀郡主,大将军有事要办,明天才能回城。”
“什么?”
贺兰真满腔欢喜顿时变成失落,“他去了哪里?”
“大将军的私事,某不敢问。”
啪,贺兰真抽他一鞭,怒道:“废物!”
催马又往来路上去,耳边哒哒哒哒,只有自己的马蹄声响着,贺兰真猛地勒住马,抬眼望去,但见远山苍苍,寒木茫茫,桓宣到底在哪里?
日暮时上香回来,傅云晚在进门处,习惯性地向外一望。
尼庵墙高院深,唯有此处花砖上有个豁口,隐约能看见上山的道路。
松柏经了霜,乌沉沉地掩着夕阳,一条小路从枝杈间穿出去,弯弯曲曲伸向远处。
穿过来时的道路,穿过跨院,眼前是她的内院,她拉着他上了台阶,径直往卧房去,帘幕低垂,幽香淡淡,让他一霎时想起上次去她卧房的情形,脸沉了下去。
她是否也曾这样拉着谢旃,去她的卧房?
傅云晚急急忙忙穿过帷幕,转过屏风,松开桓宣去取包袱:“我都收拾好了,真的。”
卧房没有没有点灯,淡淡一点月色照着,不很清楚,但桓宣还是看见了架上的包袱,不大一个青绸包袱,软乎乎的想必装的是衣服,她松开他取下包袱在胳膊上挽着,又急急忙忙来拉他的手,桓宣低头,看着她手指插过他的指缝,合上时,便是十指相扣的亲密,又突然反应过来她的说收拾好了,是指这些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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