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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为了他的病才跟桓宣分开,昨夜她拒绝了他,她已经想清楚了自己想要什么,他再不能自欺欺人,为着一己私心留下她。
一想到那个名字,哀伤立刻席卷。
昨夜那似梦似真的握手,拥抱,梦寐之中依旧苦苦寻找的人,不知不觉间,她竟然如此贪恋着他。
假如当初能够像现在这样明了自己的心意,也许一切,都会不同吧?
无论明天剡溪公诊治的结果是好是坏,她所得知的,都只会是好。
如此,她就能放心离开了吧。
心里软着,拿着那只拨浪鼓久久不曾放下。
刚刚得知可能有孕到时候只觉得千难万难,再后面顾休之逼迫落胎,虽然拿定了主意不肯,心里也不是不惶恐害怕,所以谢旃肯为她筹划,肯接她离开顾家,她也情愿,感激。
可如今她已经明了自己的心意,也就再不会用成亲的名义寻求谢旃的庇护。
即便不曾误诊,腹中依旧还有孩子,她还是会搬去莫愁湖,这孩子她自己生,自己养。
出得门时,张抗刚赶到门前:“檀那,陛下开口第一句话就是,保住太子。”
当初千难万难,母亲尚且生养了她,她如今还有什么可怕的呢?她会好好养大这孩子,假如孩子长大后想要寻找父亲,那么她会送他去见桓宣。
彻夜无眠后的疲惫,夹杂着剜心般的痛楚,谢旃靠着门扉半闭着眼睛,侍卫匆匆地走来:“郎君,陛下的病情大为好转,方才已经能开口说话了,庾太傅请郎君尽快入宫议事。”
要带走的放在一边,谢家的东西放在另一边。
柳条箱里装着陶夫人昨天送来的玩器,内里有一只小小的拨浪鼓,陶夫人并不知道她可能不曾有孕的消息,这拨浪鼓,是为孩子准备的。
傅云晚在谢旃走后起了床,屏退侍婢,独自将东西整理了一遍。
傍晚时分,桓宣取道涂阳,赶往洛阳。
谢天谢地。
谢旃睁开眼:“备车。”
谢旃顿了顿,四目相对,都从对方眼中看见了无奈和忧虑。
前些日子传来消息,元辂伤势大为好转,元戎和贺兰祖乙都不敢轻举妄动,眼下代国权柄三分,维持着暂时的平衡。
但傅娇紧跟着送来密报,元辂并非伤势好转,而是偷偷服食丹药,透支精元,维持表面的强壮。
元辂应当活不了五天了,他这么做,是想为大皇子争取立足的时间。
大皇子已经立为太子,谁掌握了他,谁就能挟天子以令诸侯。
“大将军,”
凌越赶上来,“邺京密报。”
桓宣在马背上匆匆看过:“改道邺京!”
***
三更时分,剡溪公安排完景元和第二天的用药后返回住处,门前等着谢旃,迎着他躬身一礼:“老先生,是晚辈。”
剡溪公以为他是为了明天诊脉的事,便道:“说了明天过去给你看,必要这么心急,今晚便来了?”
“并非心急,晚辈是有一事相求。”
谢旃撩袍跪下,“明日无论诊治的结果如何,都请老先生说,能治。”
上次他刺杀景嘉的行动被刘敦阻拦后,刘敦虽然不曾声张,却一直暗中防备再没给他下手的机会。
他原想着支开刘敦再次下手,但如今有了景元和的话,今后恐怕更难了。
可多少人的心血性命才换得如今的局面,他绝不能任由景嘉毁掉。
景元和舍不下景嘉,一方面是因为父子亲情,另一方面,恐怕是因为当初病重时景嘉不曾对他下手,是以他如今也不会对景嘉下手。
可有了此番教训,如果再给景嘉找到机会,他还会像上次那样留着景元和的性命吗?
四下安静得很,唯有远处打更的声音不急不缓传入耳中,谢旃垂着眼皮,推想着国事。
迈步进屋:“你进来,我先听听你的脉息。”
这两天剡溪公以针灸为主,辅以药物熏蒸泡浴,景元和的病情已大为好转,虽然还不能下床,但已能够含糊着说出五句话,只是他反反复复一直说的是,保住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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