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螺子黛李沧甲知道，他看电视时许多妃嫔都是用其来画眉，珍贵难得不说还用不了几次，是极为稀罕之物，石黛和铜黛他在宋余首饰盒中就见过，虽不见他怎么涂抹，家中却是有的，只是，
“这青雀头黛倒是头次听说。”
嬷嬷手一挥，冲旁边小丫头道：“去寻些来给书生瞧瞧。”
接着才似笑非笑看向李沧甲，“书生定不是来我这阁中长见识的吧。”
“那是自然，”
他自怀中摸出一只眉笔，“近些时日在家中研究出来的眉笔，用时削开直接描眉，好用且方便。”
嬷嬷一喜，接过眉笔，“当真？”
适时小姑娘捧着黛子出来，嬷嬷又安排着人去寻了把小刀来，将眉笔交还给李沧甲，“如何削？”
李沧甲削去外壳，露出中间的芯子，简单刮了刮笔头，比划着往自个儿眉毛上点了点，“削好了，这就可以画了。”
嬷嬷惊奇，“不用蘸水？”
李沧甲拿过桌上托盘里的黛子，跟墨条很像，触手有些干，确实需得沾了水才能使。
他那眉笔中的油脂就加了好几种，芯子已经很润了，加上裹了胶填充至长圆的木头里，能很好地锁住其间水分，是以，他笑着摇摇头，“不用，直接上色即可，粗细全凭自己手艺。”
嬷嬷当即令人打了水来，洗干净两条浓眉，对着铜镜自顾描摹起来。
不消片时，灰黑的细长眉毛就画好了，她对着铜镜左右瞧瞧，待欣赏够了，却是朗笑起来，“书生好手艺，好才气啊！
想我顾蓉莲在此蹉跎半生，竟还能得见这些稀奇玩意儿，真真是好啊！”
她叠声说了许久的好字，到后来眼圈都有些泛红，李沧甲垂下眸子，红尘女子大都身不由己，这嬷嬷定是有不少的伤心事，眼下不过一桩小小的生意，竟能勾起其心间的柔软，当真是性情中人啊！
屋内一时寂静无声，良久，才听嬷嬷开口询问：“书生这眉笔定价如何？”
眉笔他做的着实不容易，光实验往笔杆中间灌注笔芯就费了许多时间，其间损耗不说，就说这成功做下来的十来支眉笔的成本就不小，故而他要价也很高，“嬷嬷，我今日带了四只，这支就当我为您平日对我生意照拂的谢礼，赠送与您，还有三支算一两一支的价来。”
这价格出人意料，想那螺子黛，一颗价值十金，还至多只能用上三五回，这书生做出来的眉笔她方才尝试了一番，却能计较出像他们日日画眉也能用上半月有余，何况寻常人家？
这价着实低了，想到此处，她正色道：“如此便承了书生人情了，这些时日我定当让姑娘好好替你宣扬一二。”
说起这事儿，李沧甲还得感谢嬷嬷，“近日城中关于小鱼面脂和药皂传得神乎其神，阁中姑娘们的口碑影响自是不必多说，但却无一家赝品出来大张旗鼓卖货，我还没感谢嬷嬷在中间的出力呐。”
他也是方才听刘裕说才知道，城中因为他做的这两款事物火了后，各处假货便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还是嬷嬷出面，扬言老板正在家中备货，无暇顾及城中生意，大家现时买到的小鱼牌东西都是赝品才作罢。
想到这儿，他再次拱手，“小生将于三月初二在北街开张，往后嬷嬷若是给阁中哥姐儿们订香脂眉笔，前来交代一声便好。”
嬷嬷深看他一眼，“定当捧场。”
别过闻香阁，李沧甲在周围望了一圈，料想宋余还在铺子收拾，又去了西街香脂阁看了看品类，这才转而回了铺子。
铺中围拥着好些个妇人小哥儿，见着他，笑着打趣道：“哟，男主人回来了。”
宋余抿唇偷笑，“还望各位夫人郎君到时过来捧捧场子才是。”
一行人调笑几句就退了出去，李沧甲自怀中摸出两个热乎乎的饼子，道：“快晌午了，吃完咱就回家。”
宋余接过咬了一口，盐菜猪肉馅儿的，香是香，就是腥味儿有些没盖住，他看着吃得喷香的李沧甲，心情颇好道：“回去给你烙腊肉的饼子，保证比这还好吃。”
李沧甲囫囵吞下口中的肉饼，眸子晶亮，期待到，“当真？”
这些日子为了照顾宋山的伤口，日日都是炖汤炒青菜，他嘴巴都淡出鸟来了。
宋余暗自发笑，这人被精怪挤出去莫不是去天上做了猫猫大仙不成？跟家中讨食儿的大猫简直一模一样。
“骗你是小狗。”
因着要烙饼，二人锁好铺面，又去杂食铺子买了十斤精面，并一大缸菜油，这才出城寻了牛车往家赶。
李沧甲原还打算路上想想开业宣传什么的，这下好，满脑子都是宋余给他画的饼，哈喇子都快流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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