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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第二天两个丫鬟莫名的觉得世子对他们的态度和善了许多,虽然当夫人长时间的把目光停在他们身上时,世子的眼神又变得不善起来,但比起昨天那仿佛随时都会小命不保的状态已经是好了许多了。
即便如此,两个丫鬟也不敢耽误功夫,昼夜不停的以最快的速度把小世子剩下的几件衣服都做完了,还尽量避免与夫人相处的时间过长。
不过正当她们松了一口气时却接到了一个让她们目瞪口呆的任务——世子让她们把这些衣服按夫人的尺寸全都来一套,而夫人也特别高兴的表示世子的也要。
这不是在开玩笑?
两个丫鬟简直不敢置信,夫人貌美如花,又身娇体柔易推倒,她们想象了一下夫人穿上这衣服的样子,简直就是一直小绵羊落入了狼窝,只是这狼却是她们的世子,不过总的来说是毫无违和感的,但是世子穿上这样的衣服,她们觉得就算她们昨天没有被灭口,以后也要被灭口的。
两个丫鬟战战兢兢的问了这衣服是要给夫人现在穿还是给夫人产后穿的之后又哆哆嗦嗦的开始拿着尺子给世子量尺寸。
她们给阿宁做惯了衣服,阿宁的尺寸是烂熟于心的,所以现在只用量的就是世子的尺寸了,只是如风拿着尺还没靠近傅荀,便被他冷冷的眼神吓得不敢再往前了。
如风低着头不敢直视傅荀,结结巴巴道,“世子,要,先,先,量一下尺寸。”
傅荀还是不能习惯除阿宁以外的女人离她太近,他皱着眉头,脸上露出些许嫌恶的表情道,“你们看着做就好,不必再量了。”
反正这衣服做好了之后估计也不会再拿出来,尺寸合不合适的也就不重要了,只要阿宁的尺寸合适就行了。
想到这里她拿过丫鬟手中的软尺道,“夫人的我来量就好,你们在一旁把它记下来就行了。”
两个丫鬟虽然心里想着夫人的尺寸不必量,我们都知道的,但还是不敢说出来,只能乖觉的站在旁边默默的记下世子量的尺寸,同时心里想着夫人因为怀孕胖了不少,这衣服是产后穿的,所以世子量的这尺寸恐怕还得缩一缩,至于世子的,她们悄悄打量了一下傅荀,心里大概估计了一个尺寸,便想着回去按着这尺寸再放一放就好了。
这种衣服稍微大一些没关系,要是小了一些就肯定穿不下,只能废掉了,同时两个丫鬟还想着等夫人生产之后,如非必要她们一定能不去主卧就不去主卧,以免一不小心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而命运多舛。
两个丫鬟得了任务便投入到了做衣服的大业中去,而且库房也像是这些毛皮不要钱似的,给了两个丫鬟一大堆各式各样的动物皮毛,并且大气的表示还有什么需要的他们一定会想办法弄过来。
她们知道这是得了世子的吩咐,由此也可以知道世子确实是挺重视这批衣服的,至于为什么重视,两个丫鬟表示这不是她们该想的,她们只负责做衣服就好了。
虽然衣服的样式她们已经做过一遍了,但成人的衣服比起小孩子的还是要复杂一些的,尤其是那毛皮既需要一片片的拼起来,又要尽量拼的没有痕迹,为此她们的速度放慢了许多,而且她们发现她们的速度变慢之后夫人也渐渐的没有那么多的耐心再看她们做衣服了,总是看着看着就开始犯困,随后就会被世子抱到床上去睡觉,而每当这时世子的脸色就会变得温柔许多,也不再是眼含杀气的看着她们了。
于是两个丫鬟像突然开窍似的,做衣服的动作越发的慢了,几乎到了半天的功夫都缝不好一只耳朵的地步,最后阿宁终于也不再缠着要看两个丫鬟做衣服了。
而且阿宁现在的身子越发的重了,腿脚都开始有些浮肿,连她自己的绣鞋都穿不上了,现在穿的都是傅荀宽宽宽大大的鞋子,她就算还有耐心看两个丫鬟做衣服,这样坐久了也不舒服,半边身子也有些麻,所以也只能放弃了这项她刚培养起来没多久的爱好,又恢复了以前那种由夫君陪着她玩儿,陪着她吃饭,陪着她走一走的生活。
大夫特意叮嘱过傅荀在孕妇生产前几个月千万不能因为孕妇身子重了,行动不便便随她躺在床上,相反的药适当的多动一动才能有利于将来的生产,为了将来阿宁生产能顺利,即使阿宁不是很乐意,傅荀也每日都会陪着她在屋子里走一走,见阿宁无聊了也会带她去看看她的衣服做的怎么样了。
阿宁现在虽然没有耐心再像以往那样一整日都看着丫鬟做衣服了,但这毕竟是自己的衣服,她还是很关心的,每次傅荀一说带她去看看衣服做得怎么样了,她就会兴高采烈的的又在傅荀的搀扶下从一个屋子逛到了另一个屋子,如此循环往复下,倒是每日也算是动了不少时候了。
傅荀每日这样陪着阿宁,加上两个丫鬟的识时务,渐渐的阿宁也恢复了以往几乎时时都会把眼神落在傅荀身上的样子,于是府里的下人就发现他们的大人终于笑得不那么渗人了,似乎这院子里连阳光都暖和了不少,整个府里跟春暖花开似的,而就在这么一片其乐融融的环境下,傅荀他们也迎来了来到梁州后的第一个新年。
因为府里签的都是一些长工,没有那种卖身的下人,因此一过年,傅荀便让他们各自回家了,加上傅荀这段时间在府衙里的表现也让人觉得他大概翻身无望了,所以比起别的府里一到过年便熙熙攘攘、分外热闹的场景,他们这小小的程府倒是显得分外冷清了。
不过傅荀与阿宁原本就不是爱热闹的人,尤其是阿宁还有些怕生,比起和一些陌生人寒暄来往,他们倒是更喜欢在这样喜庆的日子两个人睡到日上三竿而起,而后蹲在暖和和的屋里烤烤火,听听别人的鞭炮声,再吃一顿丰盛的饭。
不过即使这样一些节礼还是要送的,傅荀不想让别人在这方面拿到什么把柄,而且即使别人不送,廖将军的那份也是一定要送的。
廖将军就是廖宜北的父亲,他们原本计划着一到梁州就先去拜访他的,只是他们在路上先是遇袭,后来又查出阿宁有了身孕,拜访的事也只能暂时搁置了下来,只是给廖将军去了一封信,说明了一下情况并表达了一番歉意。
廖将军是个不折不扣的粗汉子,对这些礼节倒是不怎么在乎,再知道阿宁怀孕后还捎了不少礼物过来,说是给未来孩子的,不过这些都是避着洲牧他们的,因此他们也不知道有这么回事,不过就算知道了,鉴于两人之间的姻亲关系,两人之间有些来往也是正常的。
除了给廖将军的那一份,其余的节礼都是丫鬟早就备好了的,傅荀便遣人大早上的都给人送过去了。
他打点好这些之后,看着阿宁眼巴巴的望着外面的雪便替阿宁披上一件厚厚的羊绒斗篷,替她把帽子戴在头上,又把颈间的带子系紧了,才牵了阿宁往外面走去,打算带她玩一玩。
过年前连着下了几日的雪,他们的院子里因为没了人打扫,雪堆了厚厚的一层,看起来白茫茫的一片,十分漂亮。
阿宁从小在京都长大,那里虽然也会下雪,但都是薄薄的一层,还没见到太阳就化得差不多了,哪里会跟这里似的,不仅没化,被太阳一照还亮晶晶的,所以阿宁看着外面的眼神也跟那被太阳照过的雪似的,亮晶晶的。
傅荀虽然带了阿宁道外面来玩,但阿宁现在这身子他也不可能真的让她到雪地里去,于是他只是在廊下搬了张椅子,让阿宁坐在上面,海给她手里塞了一个小手炉让她捧着。
阿宁出来是想玩的,而不是这样呆呆的看着,于是她就有些不满意了,拽着傅荀的胳膊,声音有些撒娇道,“不坐,要玩儿。”
傅荀蹲下身,摸了摸她的肚子道,“你看,你肚子这么大了,要是摔倒了怎么办,雪那么厚一踩进去脚就出不来了。”
为了让阿宁相信,他还走到雪地里踩了一脚给阿宁看以表示他没有说谎。
一说到孩子阿宁就有些害怕了,不过她也是真的想玩雪,因此看着那白茫茫的雪,身子不停的动来动去,脸上也一副纠结的表情,一副我很想玩,可是我不能玩,我到底该怎么办的样子。
她一会儿看看傅荀,一会儿又看看院子里的雪,最后还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离她还有一段距离的丫鬟,眼睛里满满的都是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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