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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不吭声了。
理由编的再好听，也掩盖不了一个事实。
这是别人从药师手里求来的，而我现在要本属于别人的东西。
太阳将洒下的余晖尽数收敛，恰逢扰动树木的微风带着凉意铺面而来，冷暖的转变于是在一瞬间就交替完成。
我伸手压住被风带动的书页，提醒还没回神的少年：“你该回教堂了，再不离开，教堂的大门就要落锁了。”
少年小跑着往回，路过大门的时候却往回看了一眼，我们的对视转瞬即分，也不知道他都在想什么，还超我笑，末了道了声谢。
这座小镇并不算大，丁点大的小事半日时间就能从城东传到城西，镇里教堂中有位少年被接回静庭的消息日中前就传到我耳朵里。
把房子租给我的姑娘从我手里收走钥匙，临走都不忘叮嘱：“小姐也要启程去静庭了？那可得脚步快些，赶上前面骑士们的车队，一路上也会安稳许多。”
我点头应是，在出了镇门之后绕道，越过了这座小镇，朝相反的方向离开。
我确实是要去静庭，不过已经去到目的地，现在正要离开，去往所谓的“恶魔之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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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另一条相背而行的坦途上，少年跟着骑士一路来到静庭。
他再次见到了圣女瓦妮拉与守护圣女的肃静骑士，与本能畏惧的教廷骑士们不同，少年低头行礼，轻笑着与两个人问好。
失明的瓦尼拉双目浑浊，但她已经凭借声音认出了面前的人。
圣女低下头，一只手落在他脑袋上：“静庭最珍贵的宝物在前段时间失窃，骑士们至今没能将其寻回，所以教宗最近心情不太好，你去见他，要仔细一些。”
少年听闻这样的话愣神片刻，茫然道：“已经失窃？”
他暮地反应过来——那个少女欺骗了他。
谎言，欺瞒，这些行为在他读过的经文里，都是用在恶魔身上的专有词汇。
教廷涤清罪恶，从创立开始，最大的目标就是将恶魔驱逐。
她会是传说中的“恶魔”
吗？少年不确定的想，他不知道，他从没有见过恶魔。
这样的疑惑被埋在心底，甚至在时间的冲刷下被他遗忘。
从少年到静庭，到他长成俊雅和蔼的青年，他的医术一直在精进，却始终没能治愈在教会中流传的疯病。
数十年的时间足够他眼睁睁看着静庭从繁荣走向几近毁灭。
恶魔，神职，骑士，信徒，一切都乱套了。
最先出事的是教宗，昔日无所不能的教宗在三百岁寿诞当日，被疯狂的信徒分而食之。
不知道哪里传出来的小道消息，教宗手握长生的权柄，却吝于将其赐给信众。
身着神袍的青年还在进行无意义的解释，可惜没人听他说话，各种尖锐负面情绪包裹着他，使他无法将全部精力集中在一起。
在他被发疯的人群推倒之后，受到切实伤害之前，被一个人从地上拉起来。
青年下意识想要先道谢，他转头，从封存良久的记忆中找到一张相同的脸，于是脱口而出的话变成了：“是你？”
已经松开手的女性挑眉问他：“你认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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