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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里头,大多数的户籍统计工作都是不堪入目的,根本不能做为调配人力资源的参考。
就连权利的上层机构,百姓大家的也不例外。
对内的族谱不会记载侍妾、私生子或流放人员,对外的户部登记就更乱了,每次权利变动,不管是改朝换代,还是家族内部的权利更替,都会导致某些名字被抹去,一些没有血缘关系挤进来李代桃僵,另有一些可能会因为战乱或者政治迫害流落在外,开枝散叶。
百姓大家的情况尚且如此,普通人的情况就不用多提了,就连城里人,都只有以家庭为单位的户籍登记,内容十分简略,只有住址(街坊+门牌号)、人口、户主名字和妻子的姓氏,而且更新周期至少以5年为一个单位,甚至有10年不更新的。
讲得难听点,孩子都会打酱油了,但户籍上却是查无此人的情况比比皆是。
说白了,这里的统治阶层普遍并不怎么在乎平民的生活,一切律法和制度都是为了维持他们的统治,让他们更好的捞钱,享受人上人的物质生活,实现人上人的精神追求,而并非为了人民明天的生活会更好。
总而言之,除了有点废纸外,这本不是什么难做的事情,但许述秋却面露难色,他纠结的说:“晚娴大人,这事儿可不好办啊。”
任晚娴:?
有什么不好办的啊?对一千多人做个基本的信息登记而已,又不是要让他们从今天开始修仙,难不成整个炉泉县只有大司礼一个人识字?
许述秋硬着头皮说:“往年秋收后,我们会拖着长长的车队,去城里把农获和铁锭卖了,但今年我们没办法这样做了,而且很多人也拿不出一两银子,今年要牌税的话……是不大可能征得上来了。”
任晚娴:??
见她满脸困惑的模样,许述秋不知又误会了什么,深深一拜:“很抱歉,我们没什么东西可以献与您……”
任晚娴:???
她只是想搞个完善的户籍统计,哪来那么多事儿?!
等等……牌税?那是啥?
“我觉得你指定是误会了什么,”
任晚娴说,“我只是要做个人口调研,和税没关系。”
“啊?您做这么详细的……人口调研,却不是为了收税?”
“这和收税有什么关系?我怎么记得,口赋(人头税)早就废除得差不多了?”
得说,人的精力是有极限的,任晚娴不可能啥都知道,特别是藩属国的各种奇葩税种。
许述秋此时也明白自己误会了,赶紧解释:“明面上是如此,但替代税种要多少有多少,至少在苗淑藩国,进城出城,还有在集市里头做买卖,都是要身份牌的,而在户部办理身份牌的时候,会收取一两银子的牌税。”
一两银子?听起来不算多,至少对城里人来说不算多,但是,许述秋接下来的说明,让任晚娴意识到,这看似可以接受的价格,其实让很多人都难以接受。
据说在几百年前,有圣人云:口赋乃国早亡之罪也……
于是,世间各国为了国祚绵长,掀起了废除口赋的热潮,但,这位圣人后边还有一堆话被选择性的忽略了,大多数国家也只是自欺欺人的给口赋改个名字罢了。
仿佛改个名字,国祚就能绵长。
苗淑藩国就是其一,普通人的身份牌很简陋,一般是个木牌子包上一层铁,刻有哪个国家哪个地方的字样,顶上还有该国家户部的标志和国号……顺带一提,这种身份牌的成本只需十文钱。
至于一两银子具体是多少钱?考虑到各国钱币的汇率不同,不考虑经济崩溃或天灾国亡等极端情况,一两银子一般在100钱到300钱之间,富人家的贴身丫鬟,做为高收入人群(无误),一个月也就一贯钱,城市里头,普通人一家两口子正常上工,没病没灾,没喜没丧,一年也就五、六百钱的积蓄。
听起来好像没问题?给孩子正常上户口,需要普通人家半年的积蓄,好像也可以接受?
不不不,太天真了,因为——这并非一锤子买卖。
如果身份牌出现破损,或者出现改国号、封地册封啥的,名称一变,之前的牌子就废了,只能去户部自费更换。
即便国号一二十年没换,所住地区也没不幸被封赏给哪个王爷,身份牌本身的用料也不怎么好,就10文钱的玩意,它上边的字迹会磨损、会因为意外被摔烂,大体是5、6年就要更换一遭。
至于支持通过各个关口乃至去往别个国家的通关文牒和进一步可以自证身份的名章,那就更贵了,这里就不多提了。
炉泉县只是偶尔进城赶集,所以只要几个人有身份牌就可以了,但城里人可不一样啊,他们日常出行怎么少得了这块破牌子?如果一户人家有三个孩子,那就是每隔几年,单是牌税就要交5两银子。
想不到吧,看起来只要一两银子的身份牌,其实可以反复逮着人薅。
“不过,除了牌税外,城里人确实也没啥大的税要交了,大体还是过得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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