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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送得及时,石波很快恢复了知觉,她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又看到乔亚男几个都站在跟前,眼泪像潮水一样涌了出来。
吴小芳坐到她旁边,轻轻的抚摸着她,石波像个孩子一样依靠在她的肩膀上嘤嘤哭泣,乔亚男和姜文龙年轻不知道如何面对这样的困境,急得团团转。
马明倒是显得镇静很多,他倒了一杯水递给石波:“小波,你这是何苦呢?没有孩子大人就不能活了?那不能生育的人多了,他们都像你一样跳河了?有什么困难大家一起想办法,你都把自己折腾成啥样了。”
吴小芳说:“马明,你少说两句吧,小波肯定是心里有道坎过不去,要不谁愿意走这条路。
小波,你先躺会,休息会就好了。”
吴小芳刚起身,石波就嚎淘大哭起来:“你们要救我干啥呀,我这样活着还不如死了轻松,家没有家的样子,我每天都生活在自责当中,人家做媳妇的每天想干啥就干啥,我却像做错了啥事似的,吃不敢吃穿不敢穿,好不容易像是怀上了,没想到又不是的,我要是回去,还不得让两个老的又得病啊,所以我是不敢回去了。”
乔亚男知道,石波的病根子还是在不能怀孕上,她决心回去后带全村妇女搞一次妇科检查,既是个人身体检查的需要也是掌握一下农村留守妇女的体质状况。
可是,眼下怎么把她带回枫树湾呢?
经过大家反复做工作,石波答应跟大家一块回家,大夫问诊后,看到她恢复差不多了,也同意回家静养。
从医院出来,马明找了家小吃部请大家吃了一碗面条,回来的路上,满车的人谁都不说话,乔亚男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夜景,她越发感到自己肩上的担子很重,今天是亲眼看到了石波的情况,村里还有多少家庭不和的因素存在呢,贫困愚昧、落后疾病是制约农村发展的根本要素,要改变村里面貌首先就要改变村民的精神状态。
马明把车停在杨树林家门口,杨树林早就站在那里等着,由于事先马明把情况和他进行了电话沟通,暂时不告诉老人石波不孕和出事的情况,所以他早早让父母先睡觉了。
但是门外的动静还是把两个老人吵醒了,腊梅打开房门问树林:“别让你媳妇凉着,给她打盆洗脚水泡热乎了再睡觉。”
好在有惊无险,马明见老太太没有问其它情况,招呼大家各自回家了。
可是,帮别人解决了难题,自己却遇到了麻烦。
马明把车停好,掏钥匙开门时,大门反锁上了,他隔着窗户喊了半天,王小丽也不搭理,她反而在屋里隔着玻璃偷偷乐了起来。
马明琢磨半天,终于明白了这是王小丽故意为难他的,上次吵架他没让着小丽,人家记着仇呢。
既然你想玩,那就跟你玩个大的,马明隔着窗户小声说:“小丽啊,我刚才去城里买了好多好吃的,准备晚上慰问你的,既然你不想受用,那我就找香草去,哪儿找不着个热被窝啊?”
说完,他真的向黑暗中走去。
王小丽在屋里以为马明说着玩的呢,等了半天外面没了动静,心想他不会来真的吧?她撩开窗帘看看门外没见人影,心里开始慌了,马明说买了好东西带回来,这会肯定真去了香草家,她边穿衣服边埋怨自己;“这回他要来真的,我可咋办?香草本来心里就喜欢他。”
看到王小丽打开大门着急忙慌地打着手电找他,马明心里那个乐啊,本想马上喊她,可是他还想捉弄她一下,干脆看她往哪儿去,就跟在小丽后面若隐若现。
王小丽哪知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呢,她深一脚浅一脚的就往香草家赶,嘴里还不断的嘟嘟:“马明,你个王八蛋,我对你一百二十个忠贞,你却脚踩两只船,香草有什么好?说又不能说写又不能写,就长得比我好看呗,可我胸围屁股也不比她小啊,你等着的,看我不抓你俩个现行。”
马明在后面听着心里既乐也感到辛酸,王小丽嫁给他以后除了一张嘴比较零碎以外,太大的毛病没有,不打牌也不乱来,嘴里说着婆婆公公的坏话,行动上却一点都不敢怠慢,每次探亲回来大包小包买的都是捎给两个老人的东西。
但今天看到她把心里话说了出来,马明也想试下她和香草见面后会出现啥样的结果,虽然香草在少女时代曾经跟他好过那么一段时间,但那时候还是少年,根本不懂什么叫爱情。
可是,王小丽走到香草家门口时又犹豫了起来,她趴在窗户上瞅了瞅,屋里一点动静也没有,她又从门缝里往里看了看,连个灯光也没瞧见,她心里纳闷,这死鬼跑哪去了呢?可是,没见着马明她又不死心。
正在这时,从屋里传出说话声:“你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大半夜的过来,有没有人看见啊?”
一个男人微弱的声音说道:“去城里办事刚回来,还没到家先来你这了。”
王小丽越听越生气,这个男人不是马明是谁?他不正是刚才从城里回来的吗?也是还没到家就到这来的。
好一对狗男女,今天总算让我捉奸在床,看你们还有啥话好说。
想到这里,王小丽使劲敲门喊道:“快开门,我是王小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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