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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是冬月，夜里最是寒冷，青石台阶本就冰凉，若是跪一夜只怕半条命去了。
两个丫鬟这下是真的慌了，也顾不上再摆姿态，慌忙求饶，将头都磕肿了。
“姑爷饶命。”
“姑爷饶命姑爷饶命啊，我们没有恶意，只是想服侍您沐——”
“寻冬，掌嘴！”
闻言，正看戏的寻冬恍然反应过来，连忙走过去，狠狠的掌了两人一巴掌。
卓礼怕两人反抗，还特地按住了她们的手，让她打得更方便些。
寻冬笑着看了他一眼，手上的动作更重了一点。
月色下，少年垂着眼，疏朗的眉眼积着寒意，他掀了掀眼皮，嗓音阴沉冷漠，“若不是怕宝儿觉得我心狠手辣，这会儿你们两个的命早就没了。”
他一直厌恶这世间的男欢女爱，除却萧明珠外，他不愿意让任何人近身。
往他这里送人，无异于来恶心他。
他本想着让卓礼要了她们的命，可想想又担心这消息传到小姑娘的耳中。
他怕会吓到她，怕她会对他心生恐惧。
他好不容易让萧明珠对他有了些好感，不敢去赌这个可能性。
谢宴迟轻呼口气，压下心头的烦躁，冷声道：“卓礼，将人赶出去。”
“我倒是要看看，明儿一早他们的脸往哪搁？”
卓礼恭敬的应了声：“是。”
少年才漫不经心地收回视线，瞥向寻冬淡声道：“去伺候你们姑娘沐浴吧。”
寻冬缩了缩头应了声转身回了屋。
萧明珠洗完时，屋子里已经干净下来，没了那两人的身影，她想着可能将人送走了便没再问。
少年靠坐在椅子上翻书，修长的手指白皙如玉，漂亮极了。
萧明珠趁他不注意悄悄走到他面前。
刚准备吓他，少年蓦地抬头，勾住她的腰往怀里一带，弯着眼问，“还想吓我？”
小姑娘脸颊有些红，连忙辩解：“才…才没有呢，我就是…我就是想问问你什么时候沐浴。”
“真的？”
“真的！”
少年哦了一声，话音一转说：“那好吧，不过估计一时半会儿都没法沐浴。”
萧明珠怔了下，“为什么？”
谢宴迟眨了下眼，慢吞吞的回她：“卓礼出去有事了，估摸着一时半会儿回不来，没人替我拿干净衣裳。”
刚才抬步准备进门的卓礼，闻言身子一顿，默默地又出去了。
寻冬有些好奇，“你干嘛不进去？”
“嘘！”
卓礼打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小声说：“王爷在忽…在和王妃说话，先不要进去。”
眼瞧着她还想再问，他没多说直接将人扯走了。
小姑娘因为好奇，那双黑白分明的漂亮眼睛瞪圆了一些，谢宴迟觉得有点可爱，捏了下她的脸，“你先睡吧，我再等等。”
“就拿一个衣裳吗？”
“对。”
萧明珠犹豫着，纠结了许久似乎想通了什么，耳根红了一片，她攥紧了细白的手指，结结巴巴的说：“不然…不然的话我帮你拿罢？”
“不用。”
少年抿着唇，那双漂亮的眼格外干净，轻声说：“我再等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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