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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门迎着来人,“六叔公,这就是那两位大夫,正在给我阿母诊病。”
老叟拄着拐杖,颤巍巍的进来,对着薛泽和沈觅施了个礼。
薛泽和沈觅赶忙还礼,这么大岁数怎么给自己行礼怎能白白受着。
老叟忙阻拦二人,“使不得,使不得,二位是贵人,听闻有大夫来了,老叟赶紧过来看看,我们这个村子惹怒了山神,如今没人敢来了,村里每天都有人故去,原来村里一百多口人,不过月余,如今剩下十之四五,连养的畜生都死了,老叟盼着有人来救救我们,不然时日一久,怕是没几个活口了”
。
自古以来,因为疫病传染,整个村子覆灭的不在少数。
阿鱼扶着老叟坐在一旁,解释道:“半月前,村长一家也染了病,村长没几日也死了,六叔公是村里辈分最高的,如今有事都找六叔公,几日前,我阿爹和弟弟的丧事也是六叔公找人帮着做的。”
老叟怜悯的看看阿鱼,“老叟年过半百,死不足惜,可怜了这些孩子们,平白遭受无妄之灾,巫医说我们得罪了山神,老叟是不信的,村里人大都安分,该上的贡品年年不少,有谁能得罪山神呢......”
说罢,拱手相问,“敢问二位贵人,如何称呼?”
薛泽亦拱手回礼,“在下姓薛,这位是沈大夫,我二人前往蜀郡,今日路过此地,遇到阿鱼,便过来看看是否能帮得上忙。”
阿鱼有些尴尬,对着薛泽僵硬的扯了扯嘴角,低下头没再作声。
老叟叹了口气,一脸愁容,“薛郎君是个厚道人,想必是阿鱼跟着大人们去劫路了吧,还请二位贵人莫要计较他们,村里如今这般境况,牲畜死绝了,积下的旧粮霉烂了,连种的粮食和菜也淹了,因得罪山神的缘故也不敢上山寻猎,他们不出去寻出路,就只能在家里活活等死了,老叟带他们向二位致歉。”
说着欲行叩拜大礼。
薛泽和沈觅赶忙拦着,倒是一旁的阿鱼跪下行了个大礼,“是我错了,六叔公,这头是我该磕的,不关您老的事,是阿鱼错了,请贵人莫要责怪。”
沈觅扶起阿鱼,“阿鱼,还是详细说说你阿母的病症要紧。”
小小竹屋中,阿鱼稚嫩的声音娓娓道来,六叔公也随之讲述了村里其他人的情况。
今年夏天的雨水并不多,反而过了十月雨水才来,连着下了一个月,村里人都说这不是个好兆头。
果然,村里开始染病。
最先染病的阿全,村东一个猎户,平日里身子很壮实,接下来是村西的阿桑,七八岁的年纪,起先大家没当回事,毕竟村里中了瘴毒故去的每年都有。
可这次也太凶猛,从老到幼接连染病,不过月余的功夫,村里上百口子人竟然去了大半,大部分染病的会呕吐,发热,打摆子,也有的腹痛难忍,肚大如鼓。
沈觅越听越觉得可疑,疫病传染按理说应该就近,怎会先村东再村西?《疫疹一得》曾言,“一人得病,传染一家,轻者十生□□,重者十存一二,合境之内,大率如斯。”
同一个屋子里五口人,怎会一个有病,其他无事?
还有染病的症状,虽说人有不同症状是正常,但这么杂也太奇怪了些。
譬如阿鱼的母亲,表面看上去像是疫病,仔细察看,又有中毒的症状。
见沈觅面带疑惑,薛泽问道:“可是没有头绪?”
沈觅点点头,“和普通染人的瘟疫不同,我们走访其他人家看看。”
阿鱼留下照顾阿母,六叔公带着沈觅和薛泽去往其他几户。
一连走访了几户人家,症状有类似,也有各自的不同,甚至听闻有一家妇人呕吐出了一条虫,也不知真假。
唯一相同的是家家户户挂了白布条,惨不忍睹。
天色渐暗,六叔公请二人到自己家中住宿,薛泽婉言推拒,趁着这会儿功夫到附近镇子上搜集一些草药,并嘱咐六叔公劝阻村民莫要再去劫路,第二日会带粮食过来。
最近的镇子离着也得一个时辰,快马加鞭到达镇子时已经天黑。
两人在客栈安顿下来,匆匆用过晚饭,薛泽拿着沈觅写的方子出去搜集草药。
大都是消炎解毒类的药草,只能缓解一时,致病的缘故还得细细查寻。
这草药需要的量不小,不是三两个药店便可以凑齐的,不过对于薛泽来说并非难事。
第二天一早,几十车粮食、药草和石灰便已备齐,随着薛泽和沈觅一起赶往花凹村。
马车行到村口,六叔公带着几个村民已在此等候,见到真的有粮食来了,原本将信将疑的村民不由得面露狂喜之色。
众人在六叔公的指派下,统计各家各户尚且活着的村民,按人头分了粮食和草药,又按照沈觅的嘱咐,把病死的牲畜焚烧,烂掉的蔬菜深埋,至于故去的村民,在六叔公的一再劝说下焚烧了尸体再集体掩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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