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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又不过四天,陈富来便全部招了。
自然,硬抗十一日的“战绩”
在整个地牢史上都算是格外突出了。
招供之时,陆望安换了一身元色补服,补子上绣了栩栩如生的盘龙,锐利的五爪由金线绣成,在灯光下闪耀,晃得陈富来一哆嗦。
彼时他语序已然混乱,但来来回回说的却是完全对得上号,他的钱是如何层层盘剥出来,如何压榨河工、如何以次充好,钱到手后送到了何处,京中哪些贵人与他长期往来,等等等等。
“左右两位相爷的门,太难敲了。”
陆望安听到他这样讲。
奇怪……陆望安还有些不敢信:没有左相很正常,为什么会没有右相?
虽然觉得奇怪,但也算收获颇丰,陈富来说出了这些官员名姓还不算,甚至说出来了账本藏在了什么位置。
陆望安一听又动了气:硕鼠一群,简直是硕鼠一群!
“往京中送朕可以理解,怎么还往淮南送?”
陆望安拿着名单皱眉,淮南的官员占了十之又二,实在是不小的比例了。
“那边,那边有地头蛇啊,”
陈富来呵呵笑着,嘴边已经泛出来了白沫。
这人算起来已有大半个月没有洗漱,身上味道酸腐难闻,陆望安与他共处一室了也有恁久,本就不太舒服,如今看了他嘴边模样,五脏庙更是翻江倒海。
他招呼下面人将人重新关押起来,便匆匆离开了地牢,刚踏出地牢便俯下身子搜肠刮肚好一通吐,直吐得腰都直不起来。
护驾的齐苍吓坏了,连声要传君大夫进宫。
陆望安抓住他的手摇头,话没说出口又开始吐,早上吃的一点银耳羹已经全吐干净了,如今也只能吐出些胆汁而已。
又缓了好大一会儿,陆望安才掏出帕子擦擦嘴,安抚齐苍,“给我找口水漱漱,这是老毛病了,不碍事。”
已经有好一阵儿了,吃了吐、吐了吃的,难受是难受,可也习惯了。
他自个儿从书上查过了,这是相思病,要治也是全看自己,又何必找君老来,平白丢这个人。
接过齐苍递上的温水,漱口之后又饮了两口,总算是舒服了些,陆望安嘱咐齐苍:“按照陈富来说的位置让师哥将账本找出来送进京。”
“是,”
齐苍领命。
八百里加急,来回也不过十日,一个布包就送到了陆望安手上。
账本拿不起眼的飞花布包着,里头又裹了层蜡封的油纸,再打开才是巴掌大的账本。
说实话,只看到这账本的厚度,陆望安便已然开始动气了,恨不得将这些贪官污吏一个二个都斩了去才好,他深吸一口气翻开账本,见第一页处夹着傅旻惯常用的纸笺,熟悉的笔迹只写着一句话——
水至清则无鱼。
陆望安看着这句,不免苦笑,果真知我者莫若师哥也。
再翻账本,心情已经平复了许多,如今陈富来定然是不能留了,择日便在菜市口斩首,至于其他......陆望安只将几个可以确定除去的人圈了出来。
之后放出去了账本的消息,用这个消息敲打敲打那些胆大但又没有那么胆大的足矣。
此刻黄龙时刻可能过境,汛期峰期转眼即至,河工还要安排、堤坝仍要加固,河道总督的位子总不能一直空下去。
尽管十分不愿意同右相打交道,但陆望安还是决定找右相商议新的人选,一来,他与陈富来没有勾连,二来,右相毕竟也掌管吏部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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