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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福心一横,大声道:“郎君吩咐了,这段时间都不准给您吃辣,厨房炖了乳鸽燕窝粥,我去端来给少爷补身子!”
说完忙不迭转身就要跑,刚跑出两步想到什么,纠结半秒钟,猛地一转身冲进房里,风风火火地从衣柜中抓出来一件衣服“啪”
地一下搭在容棠肩头,掩耳盗铃地说:“外面风大,少爷仔细吹了风,把衣服穿上吧!”
容棠略愣了一会儿,偏过头,看见自己肩颈处一片又一片新旧交叠的印记,终于明白过来双福方才那句这段时间不准吃辣是从何而来。
容棠:“……”
这个家没法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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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语常云,多事之秋。
皇宫的事告一段落,盛承厉以谋反罪押入天牢,盛绪炎明面上对外的说法是已经被盛承厉谋害致死,事实上只有少数几l个人知道,宿怀璟将他做成人彘,关在了先太后的寿康宫里。
容棠没打算去看,宿怀璟自然也不会让仁寿帝的丑态脏了棠棠的眼。
只是这样一来,皇帝已死,原本竞京城里唯二的继承人一个是逆贼,一个很大可能并非皇家血脉。
六皇子盛承运原安安静静地在京中守陵,可等京中事一了,又立刻被夏经义的旧党接回了京城,妄图让他继承大统。
但显而易见的,瑞王盛承鸣在此次勤王战役中立功颇多,不仅临危受命暂理国事,又被群臣以皇位当传贤传长为由,恳请盛承鸣继承大统。
还没等他做出回应,六皇子党却说瑞王生母怡妃与人不洁,与人私通,秽乱皇家血脉,盛承鸣身为怡妃长子,大虞的皇帝若有这样一个母亲,是乃耻辱,如何率领万民?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起这事,瑞王党便就有的聊了,当场就字字珠玑地反驳,先言盛承厉狼子野心,谋害君父的事都能做得出来,谁又知道八皇子一事并非由其污蔑?
再说若论出身,六皇子的兄长、母妃、外祖相互勾连谋反,若非陛下仁慈,连六皇子都该一并降罪,哪还有如今任由他们在这大殿之上争吵的机会!
况且当时宫中动
乱,陛下既让御史中丞大人亲自将密信带出宫,送给瑞王,想来早已有让瑞王继承大统的意思,只是事出突然,才没得及立下诏书。
说到最后,那位老学究鼻子里重重呼出来一口气:“瑞王进宫护驾的时候,六殿下还在祖先灵位前跪着哭呢!”
言词之犀利轻蔑,殿上众人有耳皆闻。
谈论国家大事的地方,两个党派之间的争吵听起来像是小朋友扯头花。
最终瑞王这边,由于支持者多半都是当年跟张阁老一起在内阁练出来的嘴皮子,险胜六皇子党。
就在大家觉得皇位已定,可以准备登基大典的时候,一直没吭声的盛承鸣站了出来,轻飘飘地扔下一个炸弹:“我不配继承皇位。”
群臣震惊间,他又添了一句:“六弟也不配。”
一时间勤政殿内刚偃旗息鼓的众大臣愣了几l瞬,不约而同地提起气势就要继续再吵,却听盛承鸣问:“在场的诸位大臣中,可有先帝时期的朝臣?”
顿了一顿,他补充:“先戮帝,我的伯父。”
百官气息几l变,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之间竟都没有说话。
盛承鸣苍白地笑了一下:“诸位都是大虞的股肱之臣,在朝年数已久,就算不曾为先帝效力,想来也知道我父皇这皇位究竟是怎么得来的吧?”
有人脸色一沉,不知算不算得上威胁,沉声道:“瑞王殿下还请慎言。”
盛承鸣偏过头,让太监传下去一封带血的折子:“父皇临死前深感愧疚,特写了一封罪己书,上面不仅详细书写了当年得位的详情与过程,更提及了他在位这些年因为一己喜怒,斩杀过的忠臣、坑杀过的流民、做错的决策有多少,以及……”
他顿一顿,喉结滚动,似有不忍,手指紧紧攥成拳,哑声道:“毒害祖母的事实。”
此言一出,满堂俱静,先前争的吵的恨不得打起来的众位大臣全都失了声。
盛承鸣:“诸位都是我父皇的心腹之臣,想来他的字迹,你们应该是认识的?”
众人低下头,不知该用什么表情地看向那本折子,纵使在朝侵淫多年,心下早有预料,看到这几l张薄薄纸片上写下的内容时,还是不免心惊。
盛绪炎字字恳切,像是写下罪责就能感动上天,求一个心安一样。
弑兄、弑母、杀子……
杀忠、害民、昏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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