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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墨曜剑(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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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娟见她这般乖巧,心感安慰的拍拍她的手背说:“你能这么想也是福气,莫太过执着,为了天下安稳,你必须要沉得住气,切忌浮躁,明白吗?”

天下父母应该都像她这般,期望自己的孩子能成为大器,若自己的父母仍在世,或许也该是这个样子,这样的话像无形的枷锁,可她又不知该如何回绝,她拼尽一生为天下谋福,又有谁来为她谋福?伟人……真的不是那么好当的。

“凭我能改变天下?”

越华自我怀疑。

“只要你心系天下便已是天下人的福气,”

越华狐疑蹙眉,光用想的改变天下了?这是哪跟哪?那她到底是否该不该做点实际行动?越想越糊涂的她挠了挠脑袋。

姚娟慈爱的模样如同寻常妇女,脸上洋溢着为母幸福的笑容,拿出锦帛包裹,递到她面前,“这是我为你爹打造的佩剑,名叫墨曜,如今也该传承于你。”

越华如获至宝,双手捧着宝剑,杏眸瞪得圆滚滚的,盯着宝剑细细的欣赏,剑身笔直没有过多的花哨,亮黑色的剑刃在余光下闪着寒芒,见她看得入神,脸上的天真稚气不禁让姚娟一笑,柔声说道:“虽然你的爹娘不在了,可墨曜还在,你要为天下负起责任,才不枉他们对你的期望,明白吗?”

又是责任!

越华懵懂的眼眸條地清明,褪去稚气,一脸正色的问道:“姨母可有过理想?”

姚娟明显一愣,思绪回到年少时,“自然是有的,我生于锻造世家,身为女儿,自小耳提面命将来如何相夫教子,可我偏偏喜欢铸剑,人们的大条道理无法成为阻挡我的理由,无须万人的敬仰,只是梦想着有朝一日能成为一个潇洒自由,仗剑江湖的女侠。”

“这样的梦想,华儿也好生羡慕,只是姨母与那些当初阻挡您的人有何分别?”

她目光坚定的说。

姚娟一震,惊讶的看着她严肃的小脸,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她竟无言以对,混乱的思绪一时找不到词语,不应该是这样的,她从前亦像她这般爽朗,为何自己的初心竟变了,这样的认知让姚娟有些慌乱。

越华继续说道:“凡人的过错,为何要我去弥补?因果循环,谁也逃不开天理法度,我只想珍惜眼前人,难道错了吗。”

姚娟心急反驳:“华儿,你怎能有如此想法,生于这乱世之中,谁能置身度外。”

“华儿并没有高尚的情操,我不过是凤来谷的一个小小药女,自小失去双亲,受病魔折磨,最亲近的师傅和师姐相继离去,这世间给予我的远远比不上夺走我的,过去年少我无法选择,如今长大了,你们仍要摆布我,这人生是我的凭什么你们要给我编排,我的梦想很简单,希望能和所爱之人安稳度过一生。”

越华将自己多年来一直压抑在心底的话说出

姚娟终于恍悟,“你如今的模样和过去的我真像!

有时候越是简单越是难得,正是因为你所走之路皆前人走过的,哪些是正路,那些是歪路,不过是不希望你行错一步,当初我又何尝不如你这般,只是我的一意孤行终究害人无数,背后的血路你若回头,哪一件能完全撇清,你爹娘并非因你而死,罪魁祸首是我!”

越华一怔,事关她亲生父母,有些急的加重声音说:“姨母您这是糊涂了。”

“姨母没有胡说,你外祖母早就料到你的出世会为你爹娘带来灾劫,可她早有破劫之法,她自知大限将至,用尽最后的法力制造了同命锁,你娘甘愿为了你放弃性命,而你爹同样愿意为她所爱之人牺牲,若不是因为我,他们原可以陪伴你长大成人的,是承一偷了同命锁救我,你爹娘才会因此而死。”

往事如烟,姚娟悲伤的坦言自己的伤疤,她悲伤极了,双眸失神红了眼眶的说:“你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这天下终究需要你来守护,你想守护之人皆在这天下之中!”

越华被她的话震惊,垂眸不再话语。

回到房间的越华难以入眠,她盯着屋顶房梁看得出神,正如姚娟所言,你所珍惜之人皆在天下之中,又如何区分,这看似毫不关联其中因果,又该如何区分,何谓对错,该由谁来评判,究竟是上天在夺取她的幸福,还是……她命该如此,一切不过是归于天道本来的轨迹,那她是否应该对即将失去的无动于衷?脑海里闪过一抹白色身影,胸口满满的不舍,再给她一些时间,她会想出两全的办法!

翌日越华早早收拾好,铜镜里映出的骄容精神抖擞,高束的发髻粗布拉紧,她整个人看起来容光焕发的走出屋舍,小心翼翼的翻开锦帛,阳光下的墨曜透着丝丝冷气,越华的眼眸为它的光彩震撼,仿佛给予她自信。

她轻踏几步,挥出宝剑,一招一式少了以往的笨拙,身姿英气洒脱,锐目专注,招式渐渐变得凌厉,就连微风都不敢在她面前造次,越华似乎不甘这样枯燥的修炼,她剑招之中结了法诀,利落的身影与响应法诀的风沙纠缠,像是利用法术与自己比试,落叶,黄土,砂石,凡五行者皆为她所用,形成无形对手,一个虚影,两个虚影,三个虚影……越华的身影渐渐模糊,围绕在她身边的虚影多得数不过来,她竟能一边以剑招应对一边施法与自己比试,这样高难度操作让一旁观战的妘汐瞠目结舌象,她总能让人惊喜。

许是没了意趣,越华法诀一捻,以法术操控墨曜以雷霆之势迅速的将眼前的虚影斩断,空气中只剩下一道优美的黑影,墨曜重新回到她的手上,这样的招式之快,甚至连失去法术支撑的虚影都来不及消失。

叹为观止的表演让妘汐心神向往,他蠢蠢欲动的燃起斗志,箭步上前,寒光靠近,越华眼角余光立即发现,随即挥出墨曜抵御,待看清来人,她微微一怔,尔后嘴角轻扯,像是彼此有了默契的来回过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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