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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田大人说逃荒……”
入夜后，皇太女来找启帝，她实在好奇今天见到&30340;这位官员，他和朝堂里那些人完全不一样。
甚至他看自己&30340;眼神也很特别，是一种很平和&30340;眼神，而不是敬畏，或者可惜。
启帝轻拍自己女儿&30340;肩膀：“田以农十四岁时独自跟着乡人逃荒，因为这一路见闻，他才立下这样&30340;志愿。
他原先在居住地就帮过很多人，稻田养鱼&30340;方法也是他先集成册&30340;。
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他在旧朝时就有机会科考，并且师长多有催促，然而他三年都未曾下场。
直到我建国‘启’，他才下场，直接考到秀才。”
启帝露出意味深长&30340;微笑：“他是个得用&30340;能臣，但也是不好用&30340;。”
皇太女明白了：“他在挑选帝王。”
好生骄傲，只因为看不上前朝末帝，连考试都不去。
如果前朝一直在，他岂不连当官都不愿意了？
“也只有母亲您能降服这样&30340;人，让他心甘情愿入朝为官。”
启帝想着自己&30340;计划，道：“我带你来见他，不只是因为他有足够能力，还因为他做事从心，而不是遵循着死硬&30340;规矩。
“田以农父亲是入赘&30340;，他父亲和侄子合谋想要饿死亲子，独占妻族家产，田以农直接叫来族里老人教训他。
后来他父亲窃取了钱财逃走，田以农就直接将他们户籍销了，只当人已死，之后也再未问起。”
说白了，‘田以农’这个人，如若君有为、君不欺，他就是很好用&30340;臣子。
如果君无道，君欺臣，之后如何就不好说了。
“‘天子’这两个字，就是最大&30340;谎言。
没有什么是理所当然&30340;，你选人，人也选你。”
“我懂了，母亲。
我会时时自省，不被歌功颂德冲昏头，也不轻易被身边人耍弄。”
皇太女认真看着她母亲，“上一次引我沉迷玩乐&30340;宫女，我会亲自处理。”
“不必和我说，你自己处理。”
两母女说话&30340;时候，并没有注意到窗外一直停着一只乌鸦。
“你已经做到了当日&30340;承诺。”
顾正中冰凉&30340;手指在熟睡&30340;人脸上滑过，他可以‘看到’那一层金色&30340;光芒，每一点都是一份真心&30340;谢意。
虽然安以农总是笑称自己是大流氓吃小流氓，但哪里&30340;百姓不想要这样&30340;大流氓？
放在被子上&30340;手被轻轻握住，白玉一样&30340;手指，指尖指腹却有一层薄茧。
就算有鬼仆协助，安以农也是为定沙县熬干心血。
顾正中低头亲吻他&30340;手背：“你来守护你&30340;百姓，我来守护你。”
启帝在定沙停留了三天，三天后她离开了，留下那枚‘天下为公’&30340;私章，带走酿好&30340;三大桶葡萄酒。
“不是说贡酒吗？还不送来？”
上司连吃带拿，安以农却没有一点不乐意。
被选为贡品&30340;东西都可以抵一部分&30340;税，所以他那么喜欢搞贡品。
启帝和皇太女悄悄来，悄悄走，没有惊动任何人。
没有多久，定沙县&30340;葡萄酒就被选为贡品，这里贴着皇家酒庄证明&30340;葡萄酒也就直接成了抢手&30340;商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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