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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话音刚落,贺瑶清心弦一拨,已然反应过来,“我何时绣过乌金战甲么?”
见着李云辞随即飘忽不定的神色,当即笃定道,“我在陈氏家中曾丢了一个香囊,可是你拿的?”
李云辞嘴硬,“原也是绣给我的,我见你面皮薄一直藏着不给,便瞧一瞧罢了。”
贺瑶清瞬然便被他的无耻给气笑了,“李云辞,不问自取是何行为?”
李云辞自知理亏,也不多言,随即揽住贺瑶清不盈一握的纤腰将其置于身上坐着,抬手轻叩螓首,不由分说便吻了上去。
直将贺瑶清吻得唿吸不畅才松了口。
霎时,贺瑶清微微伏于案上轻喘不止,半晌,随即回过头正要与他好好说道说道,却见李云辞沉了眉眼只望着她默然不语,
贺瑶清心弦一拨,便也不再与他胡闹,抬手轻抚于他的面颊。
“阿辞,今日你怎么了,可是有事?”
闻言,李云辞面上一顿,随即微微垂首。
贺瑶清却覆在他的脖颈之上,“那日原是说过的,以后我们日日都要在一处,朝堂之事我不明便不多问,只你若心头有事纾解不开,也可说与我一二。”
言讫,李云辞仍是低着头,只抬手将她柔嫩的手置于手中揉捏着好似是把玩。
半晌,伸手够着案几上头的一只狼毫,于宣纸上头笔走萦回。
“突厥与蔺之事,圣上想来早就知晓。”
见状,贺瑶清心头陡然一紧,“你如何得知?”
第96章
“你莫怕,一切有我。”
……
屋外的小院上空寒巫寂寥,一轮桂月隐在飒飒的夜风之中,不知何时已悄幺儿爬上了树梢,照着檐下一盏明纸的灯笼,灯笼高悬,在书房屋门前映下一块昏黄的光晕,随着风来风往静静地在底下画着一个不大不小的圈。
屋内二人叠坐在一起,贺瑶清望着李云辞的笔尖于宣纸上头一笔一画得写到。
“今于圣上跟前,提了蔺与突厥一事。”
“只圣上,所言所行,却只怒不惊……”
笔走萦回,写至最后依然是潦草异常,墨肆挥洒,那笔尖的最后一顿所用气力之大,仿佛要破纸而出。
贺瑶清亦望着那宣纸上头的一行字,心头不知作何应,堂堂大历朝皇帝,却为了夺纯臣手中的兵权,竟可以与欺辱大历朝百姓的突厥人勾结,便是教她瞧来都觉不耻至极,再看李云辞,想来他今日心头郁懑不言而喻。
她不过是一女子,在认得他之前,原心中无多大义,不过为一人苟且罢了。
可李云辞与她不同,雍州梁王府乃世代镇守边关对朝廷对圣上忠贞不二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之臣,他今日骤然知晓这一桩,心头定然震动不已,在她面前却半点都不曾表露,若非方才瞧出他神色中的一丝不同寻常,只怕是要一直瞒着她的。
贺瑶清想起上辈子李云辞的结局,那时在蔺府,听闻李云辞的死讯时,不过是略有唏嘘罢了。
只不明他为何举兵,原有势如破竹之态可直取金陵却又绕往了津沽,这些谜团皆在这一辈子一一解开。
可如今再看李云辞,放眼大历朝怕是再难寻到似梁王府那般忠心耿耿的臣子,可就是这样的臣子,一路被逼举兵,又被设计埋伏直至丧命。
鸿雁哀鸣,何其可悲。
默了良久,贺瑶清抽出那张宣纸,悬于烛台之上,置于笔洗中燃尽,才回转过身,轻搂住李云辞的脖颈,望着被烛火映下的晦暗无明的眸色,覆在耳畔,轻声道。
“阿辞,你眼下待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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