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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要差人来问询这几日是谁人收拾的他的屋子,遂骤然回神,他才刚沐了浴,合该是在他换洗下来的脏衣服里头的。
继而嚯地打开门,径直往浴间去了。
只浴间早就被打扫过了,哪里还见得先头换下的衣衫。
有一瞬的惶神,复向外去,拉住廊下走过去的一仆妇,“浴间换下的衣衫呢?”
因着李云辞的语态委实算不得好,那仆妇闻言,心下一骇,遂磕磕绊绊道,“衣衫已然送去后头浆洗了。”
“在何处,我与你一道去。”
说罢,便跟着那女使往后头去了,待至后院,他才刚换下的衣衫竟皆洗好晾晒在院中,随即跨步上前,抬手向衣襟内摸索去。
外衫,中衣,连内衫都不曾放过。
还是没有。
身后的仆妇见状,上前小心问询,“王爷寻什么,婢替王爷寻罢。”
李云辞一时闷闷不乐,遂强自压下心内惘然若失之感。
原今日已然说得很清楚,他跟她是“两讫”
了的。
既然万般皆难留,还留着那香囊作甚。
只道一声“罢了”
,便转头朝外去了。
声音轻而又轻,不知是说与他自己,还是说与身后的仆妇。
第65章
“至亲至疏夫妻。”
夜越来越深,得亏是在春日里头,贺瑶清在河岸边枯坐了好一会儿,除了歪坐着泡在河水里的裙摆还湿着,其他已然渐渐要干了,只头上绾着的发髻还有点点水珠落下,她原头发就长,先头那般在河水里头浸着,若不散开怕是难干。
便只得先从河岸边起身,待至另一侧干爽之地,缓缓解开李云辞甩给她的那个包袱,见着内里有换好了的碎银,一沓子银票,竟还有出关的文书和户籍。
不过一瞬,贺瑶清便又要忍不住落下泪来,他替她想得那样周到,眼下又为何要将她一人抛掷在这四处无人之地,可先头的眼泪都教流干了,如今只微微打着哆嗦抽噎着。
待点了包袱里头的物件,裙摆已然渐干,索性今日不曾下雨,还能瞧得见天上的星星,贺瑶清望了一会儿,虽说李云辞给了她出关的文书,可若出了雍州地界再遇到蔺璟又该如何是好,想罢,便起身往西面走去了。
夜这样深,虽说夜风吹在人身上不似先头那般寒凉,可到底还是沁了些冷意,贺瑶清心下翻着酸楚,双臂抱着肩,一步步顺着羊肠小径向先走着。
她不知晓眼下离城中还有多久,莫说客栈,便是遇到个能让她今夜暂且落脚的茶棚也好哇。
正这时,不知何处传来一声“嗷呜呜”
的狼叫,一时心下大骇,她从小养在深闺,哪里还能见过这样的阵仗,只倏地站定身子再不敢动。
正是面色煞白之际,便又听得一声哀叫,倒似是谁人给了那狼崽子一记。
贺瑶清心慌意乱,哪里还敢再逗留,只得往前赶着路。
许是步履烦乱,又或是郊外小径碎石子太多,一时不察便脚下一绊摔了一跤,再起身时便发下膝盖已然用不得力,脚腕处好似也伤着了,一个跨步便是一股钻心的疼。
霎时,千般委屈又要临面袭来,热了眼眶,心里将李云辞那厮骂了个狗血淋头,却也只得扶着树一步一步一瘸一拐地向前去。
又行了一阵,不想远处竟有一辆犊车正朝这处来,上头驾车的好似是一位略上了年纪的大爷。
心下一时大喜,哪里还管什么脚腕上的疼痛,只得抬高手臂喊着,待那犊车近跟前。
贺瑶清便一瘸一拐地上前,“这位大爷,您这是要往何处去,我与家人走散了,不知可否行个方便?”
言讫,便见犊车内幕帘一掀,一老妇人探出头来,见状竟热切道,“这位姑娘,咱们正要往鄞阳去,可是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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