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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织奴互视数眼,她们虽为女子,但毕竟年轻,被织成等人的情绪感染,许多人的脸都涨得通红。
已室大娘第一个站了出来,举手叫道:“愿附骥尾,生死与共!”
又是七八个织奴站出来,同呼:“愿附骥尾,生死与共!”
此时包括那些执镜和琉璃片,正向着铜雀台上石阶的武卫们不断照射的织奴们,几乎所有人都呼啦啦涌上前来,眼中闪光,振臂高呼:“愿附骥尾,生死与共!”
声震屋瓦,不仅是冰井台的守卫惊得呆了,便是远处的铜雀台上,亦似乎有不少人探头望了过来。
伍正强站在那里,久久说不出话来。
那些织奴,平时见得可谓多矣。
每次跟随五官中郎将去织造司时,总会见到这些穿着灰黄色的粗葛衣服的年轻女子,或埋头坐在织机前,抛梭引线;或是在路上遇到了,也只是垂下头,如蛇鼠般悄无声息地退到一边。
她们连同那些织机、房室、锦匹一样,是属于织造司的器具,他甚至从来没有正眼看过她们。
好象只到此时,他才第一次意识到,过去他在织造司随处可见的、着灰葛衣的那群人,是活生生的人!
是因为灰葛衣换成了青绿衣的缘故么?眼前的她们,看上去是如此的鲜活,仿佛枝头新绽的绿芽,有着独属于春天的蓬勃生机。
又如同那种叫做石漆的东西,原本深藏于地底,平时看起来绝不起眼,但一旦沾上火种,却瞬间爆发出可怕的力量,似乎摧枯拉朽地能烧毁这世上的一切。
而眼前这个仍然蓬头垢面、却意气风发的绛衣女子,她便是那春天,她便是那火种!
他偶一转头,只见元仲正站在一旁,乌黑的眼睛紧紧看着织成,闪闪发光。
织奴们此时操作起琉璃片和铜镜来,已经驾轻就熟,配合起来也颇为默契。
几个人各成一组,用琉璃片聚焦的阳光,已成功地灼伤了几个武卫。
且因铜雀台离冰井台更近一些,那灼伤的程度就更重了许多。
有一个武卫被那光射中足踝,甚至痛得跌下了台阶,还抱着足呼痛不已。
其实最困扰那些武卫的,并非这种痛不可当,而是不知是被什么暗器灼伤了自己,且无所遁形,才真是令人心生惧意。
至于铜镜,因为台前皆是石阶,没有什么易燃物,所以尚不能有对待彩衣方士们的那些威力。
但镜中反射的强光,若是射入了眼中,可令那些武卫们有片刻的眼花,虎卫们瞧出便宜,趁机又剌倒了几个。
这样一来,也算初战小捷,织成瞧在眼里,颇为高兴,但转念一想,惕心立起,喝道:“大家不要掉以轻心,只怕那些武卫们很快就会来进攻我们了!
素月!
你去组织人,找几口大锅,多烧滚热的沸水,另把库房里的石漆都运上来!
明河,织奴中所有能用弩箭刀剑的人归你指挥,记得要与冰井台的守卫首领商议!
槿妍,”
她转身拉过元仲,把他往槿妍处轻轻一推:
“你快将小郎君送去铜雀台,交给他阿父……不,”
她顿时改变了主意:“交给五官中郎将!”
她歉意地向着伍正强一笑:
“本该由伍侍卫送小郎君前去,但眼下冰井台需要人手,伍侍卫跟随五官中郎将征战多年,于军事一道,要百倍强于我等妇人。
只好请伍侍卫留在此处襄助了!”
“谈何襄助,此乃伍某份内之事。”
伍正强听她安排得井井有条,颇为佩服,只在听到对元仲的安排时,微露诧色,似乎是想问什么,但又压了下去,拱手道:“谨遵娘子之令!”
“我不走!”
元仲露出失望之色,往后一退,叫道:“你说过要保护我的!
怎的现在又打发我走?你们……你们总是不要我……”
他原本是很倔强地睁大了眼睛,说到最后一句时,却是眼圈一红,泫然欲涕,模样儿实在惹人怜爱。
“元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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