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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若就地杀了这两个相涉的织奴,一来织奴本如蝼蚁,杀之也没什么可惜;二来就算到时推卸不了责任,拿两个死了的织奴来做替罪羊,自然是十分方便,反正死人不会开口辨解,少了许多麻烦。
所以她不等常新手下的人来动手,便先行喝了出来。
因为能与常新同来的人,必不是蝼蚁一般的织奴,起码也是绫锦院中的大小内官,那可是轻易灭不了口的。
果然,在场的众人听了此言,脸上都浮起了不同的微妙表情。
便有人叫道:“院副!
若院丞当真在内,只怕还要先着人去救火才是啊!”
以常新为人的小心谨慎,只听这织奴竟然敢把罪名罗织到了自己头上,不禁惊怒交加,喝道:
“大胆!”
“若不是院副指使,见此惨状,为何不先向奴二人问明详情,却是急着要杀人灭口?院中火势甚大,院副明知院丞在内,却一不救人,二不灭火,难道是心中笃定院丞已经遭遇不幸?”
织成根本不惧,且话语越显犀利,连素月先前挥起几案砸向丰仪时毫不犹豫,此时也觉得背上冒出了冷汗。
“谁说本院副是要杀人灭……灭口?来人!
快……快去救火!”
常新此时又气又急,手指织成,只想马上将这大胆的织奴击毙,无奈刚才她这几句话一问,大庭广众之下又怎能动手?
只听有人冷哼一声,道:“这织奴说得不错,原该要好好审审。
常新,你这就一并去了罢。”
常新蓦地转过身去,才看清那人面目,不由得腿脚一软,扑通跪在了地上。
而他身后诸内官也跟着跪了一地,齐声道:
“参见司官大人。”
织成早在众人一起跪下去时,便一拉素月,也随之伏地。
发髻散了大半,汗透的发绺垂下得更多了,有如一道参差不齐的发帘,遮在了眼前。
但饶是如此,她还是看清了,在视线可及之处,距自己约有七步之距,有一双方形帛屐,轻轻踩在石板地上。
这双帛屐一出现,周围那些屦履,便自动微微向后让开。
屐者,是木底的鞋子,帛屐,指的是鞋面用帛制作的屐,后世倭人所喜欢穿着的木屐,据说就是汉屐的遗风。
眼前这双方形帛屐,并没有缀有宝石明珠作为装饰,但是木底上有着流云纹的漆画线条,显得古朴大方。
最近听说京中流行起穿这种帛屐,因为穿上后,帛面精致柔软,颇为舒适。
而屐跟敲击路面时,空灵悦耳,又平添了几分轩昂潇洒之意。
严格地说起来,汉朝时还没有鞋的概念,时人多穿履、舄、屦、鞾(即靴)、鞜、鞮、麤等,讲究些的庶民富户,也多穿履,顶多不过是以丝为面、纳麻为底罢了。
织奴们多穿麻屦,如夷则和司官这些内官讲究些,仗着有织造之便,往往爱穿着质地精良的锦履,自然轻软得多。
而帛屐,普通劳动人民是穿不了的主要是没有那种自在的气度,亦不敢染足。
而内官们,不管是在怎样的职务,也没有这种底气来穿帛屐,唯恐惹来耻笑。
穿着这种帛屐的人,只会是世家子。
何况,拂过屐面的宽大袍裾,是淡淡的月紫,镶以牙白纹样,那是她已经熟悉的风致。
《论语*阳货》中有说过“恶紫之夺朱也,恶郑声之乱雅乐也”
这样的话语,所以自秦汉以来,紫色原不是什么高贵的服色,无论贵贱皆可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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