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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头留着两盏榆木漆纱灯,微弱光亮透过纱帐,照在虞翎脸上,隐隐约约映出她身上里的干净气息。
她没有说话,可她那双眼睛,却又一大堆话要和他说样。
谢沉珣手摸她额头,没觉得发热,又摸她脖颈,有些微微凉意,是刚才一直在想东西。
他也没问发生什么事,只微俯身,手掌握她圆润肩膀,拿过里边那床锦被要给她盖上,还没起来,精瘦腰身就被她纤软身子抱住。
虞翎穿得不多,柔顺的乌黑长发垂落到衣衫中,她人被养得娇滴滴,但闹了脾气也少有朝人发的时候,自幼纤弱的身子让她本身就动不了大脾气。
谢沉珣的手慢搂她后背,偏头低吻她发顶,又坐下来打开锦被,盖在她身上,问:“惹了麻烦?”
她什么也不说,看得出心里藏着一堆事,想说又说不出来,谢沉珣沉道:“受了委屈就该说出来,我何曾怪过你?”
他是侯府的顶梁柱,稳重又让人信得过,要是从小就在他羽翼下长大,倒用不着处心积虑活下去。
漆纱灯稍微暗了些,青帐垂下,虞翎细白手指抬起拉他衣襟,微仰起毛茸茸的脑袋看他,有些迟疑。
她手微撑在他胸膛上,姑娘家身量小,每一回这样看他,都会让人觉得她在索吻。
分不清是天生的,还是在诱惑。
虞翎只是在斟酌该不该和他说一些实话,他聪明有才能,若他信不过,虞翎也没人可信。
谢沉珣道:“是哪里不舒服?”
虞翎微愣,轻声道:“我倒没什么,只想姐夫若是我亲兄长便好了,这样我什么话都可以和你说。”
谢沉珣脸色平静,未曾有变,只用修长手指抚她脖颈,低头吻她唇,道:“又在胡说。”
虞翎温热的呼吸里夹杂她身子淡淡的幽香,谢沉珣总喜欢亲她身子,哪里都爱。
她轻咬他一下,被他大手掐住腰也不在乎,软胸压他胸膛,问道:“你说我不可嫁人,那我的婚事,是会出什么意外吗?还有丽妃那件事,有结果了吗?”
谢沉珣把她的娇媚身子揽得近些,却没直接告诉她自己要做什么,对她道:“我管不着那些东西,过几天我要送四姑娘去母亲外家,你无事,可想跟着?”
虞翎只是想了想,就轻点头嗯了一声,四姑娘很久没出门,人又怕谢沉珣,和他单独待着,怕是一路都要吓得说不出话。
谢沉珣道:“正巧你生辰要到了,我那天有事,你随我出门一趟挑件礼物,挑些你喜欢的,但不可到处乱跑,一个人待着会被别人盯上。”
他说得随便,虞翎自姐姐走后就没正经过过生辰,在侯府也没什么期待。
但听他这话,还是皱了眉,纤指去捏他腰肉敏|感的地方,让他的身体在一瞬间紧绷起来。
可她又像什么都没做样,收回来手来,然后推开他,自己躺回被窝里,扯着被子背对他,道:“我今日不太高兴,你不可抱着我睡,每日都硌到我,不舒服。”
谢沉珣怀里空了下来,知道她这是闹起小脾气了,被子里鼓起的小包轻拱了两下,娇娇的,没心没肺。
他双眸漆黑,看不出在想什么东西,只慢慢起身,先把外衫脱了,将衣衫搭在一旁檀木衣架子上,开口说起别的事道:“姜锦誉被他外公秘密保了下来。”
被子里的姑娘微微愣住,心想圣上什么时候会这么好心放人?
虞翎轻转头,入目的是男人高大背影,昏暗夜色里,谢沉珣身形笔挺,手长腿长,她不动声色微缩起身子,问:“那其他人也是被放了?”
作为一个男子,他哪里都挑不出错,方茹那时眼光高,还受皇贵妃宠爱都愿意嫁给他做续弦,倒可以说是他优越,倘若方茹真嫁了过来,第一天出门,面上绯色怕是消不下去。
以前大白天在马车看到的东西长什么样,虞翎还记得。
他不知道她想什么,坐在榻边道:“姜锦誉外公有些年岁了,用多年军功做保,方才保了这一个外孙。”
虞翎问:“怎么就保他一个?圣上也不像是那种宽善性子,他怎么会真把人放了?这事若开了先河,不该是好事。”
屋内烛灯还有淡淡光亮,谢沉珣上榻时整了整床帐,他睡在外边,道:“圣上本就没打算动手,只不过顺水推舟。”
虞翎再次愣了愣,不知该说什么,心想这位圣上可别是又做了什么闹出孩子的事。
谢沉珣只抱住她的腰,俯身碰她脸颊,说:“这些你也管不着,听听就过,不要放心上烦恼,大夫说你心疾好些了吗?”
她浑身哪里都容易犯毛病,独胸口这里的心疾是最严重。
那个老大夫来了之后她气色倒好了一些,但敢招惹她的没几个,是怕她犯病。
虞翎的衣衫松松垮垮,轻轻点头说脉象摸起来不错,顿了片刻后,又皱眉道:“你是要检查吗?但不准你亲,我不喜欢红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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