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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至回头:“你很聪明,柔儿,这件事你就当不知道,听懂了吗?一个字都不要说,投诏书的人,怕不知道阴差阳错落到你手上。
许允既然不知情,便不会联络,对方兴许就以为许允无意,这事说不定作罢。”
“我不会跟他说的,”
嘉柔略不自在地点了头,“我知道轻重,所以先来问兄长。
他一旦知道这件事,肯定要彻查,到时我怕他……”
她莫名就打了个寒噤,“我怕他又要灭人三族。”
说完,抬首勉强一笑,“我希望兄长跟他井水不犯河水,彼此相安。”
“柔儿,你别总这么想他,子元并非绝情弃爱之人。”
夏侯至说着自己也难能置信的话,断掉的金钗,是个锥心的存在。
他依旧不肯信,更愿相信是朱兰奴对桓行简的休妻怀恨在心。
谁知道呢?每个人都想利用他。
“他若是好好待你,你也当好好待他,诗里说,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人和人之间其实都是这个道理。”
夏侯至走到门前,一开,冷冽的空气跟着进来,让人清明,“回去吧,柔儿,记住我的话,就当这件事没发生过,你没见过什么诏书。”
两人并肩而行,嘉柔忽收了步子,警觉道:“兄长,从你府上给我找方才类似的卷轴,车里那个婢女,还有马夫,我得瞒过他们。”
夏侯至暗叹她到底是长大了,事事细密,只是不知这样的聪慧好与不好。
府库里有,夏侯至平时哪里过问这些,都是家中老婢打理管账。
这一回,他亲自取了钥匙,跟嘉柔两个进去,翻检半日,找出个差不多颜色来的,她心灵手巧,不多时的功夫按那个样式缝制了出来。
上了马车,嘉柔咕嘟着嘴,随口道:“兄长作画太慢了,我看等到日落他也难能作成。”
宝婴那两只精明滴溜溜的圆眼,在她手里一过,嘻嘻笑着接了:“好事多磨,想必夏侯太常是想把那马画得再精妙些。”
“这到底是什么人,投个无字书。”
嘉柔愤愤把卷轴当着宝婴的面儿展开,指着光秃秃的一片,“难道来消遣人的吗?”
宝婴诧异不已,直通通看向嘉柔:“我正纳罕,车里的人外头不知道,马夫脑袋上又没刻大将军府几个大字,怎么就是给大将军的诏书?再说,大将军的诏书,要下那也得是陛下往公府里下,哪有随意朝大街上一拦的?”
“正是这个道理,”
嘉柔点点头,“所以我说是哪个这般无赖,做这样的事。”
她心里暗想,这般潦草行事焉有不败的道理?只希望那人知难而退。
头顶天空瓦蓝,只要探出头就能看到洛阳里坊朱门大户人家个个青墙高筑,曲折回环,将不知面目的人们围在了里头。
嘉柔满腹心事从车里下来,刚站定,听身后希律律一阵骏马嘶鸣,扭头见桓行简风尘仆仆地不知从哪儿来。
他朝服都没退呢,却眉宇惹尘埃,走近了,才发觉衣角上也灰蒙蒙一片。
嘉柔忍不住扑地笑了:“大将军,你是去田里劳作了吗?”
说着下意识往他双履上一瞧,哦,沾着枯干的白草,指不定真去了田里。
嘉柔抬眸,对上他寒湛湛的一双眼,笑意便不由自主凝固了。
“就你促狭。”
桓行简拿马鞭点她脑门一下,随后,丢给身后跟着的石苞,一面松动筋骨,一面往里走,“你倒有不少话跟毌纯说,去这么久?”
嘉柔心里咯噔下,卷轴扔在车里,想了想,回头对已经离了好远的宝婴说:“你把那东西拿来。”
桓行简不甚在意,斜瞥她一眼,“是不是顺道去铜驼街了?”
嘉柔见他眼中似含了缕笑意,娇嗔扬眉,“大将军的薪俸都不够我上街买个花粉的吗?”
他朗声大笑,看嘉柔这副情状灵鲜极了,心情不由大好:“对,女孩子家就要这样该笑则笑,该嗔则嗔,不过只准在我跟前这个样子。”
两人进来,本在公府里来往的属官们忙都垂目见礼,桓行简看人避嫌,抓起她细白的手:“你刚才这么打量我,不该做点什么?”
嘉柔一怔,征询地看着桓行简:“大将军要我做什么?”
话说着,后头宝婴见他俩人这样,犹豫是不是赶紧走开,被嘉柔余光瞄到,喊住了:“宝婴姊姊把东西给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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