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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晴舒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厉江篱正在打电话，听语气应该是他爸妈，说着下午打电话听外婆的声音有点咳嗽，回去要在药房拿点院内自制的药寄过来。
扭头见她出来了，就冲她招招手，用口型问她：“打个招呼吗？”
严晴舒有些不好意思，也有些紧张，但还是点了点头。
厉江篱笑着将她揽到自己怀里，把通话的免提键打开，冲那边道：“妈，我开了免提，晴晴跟你打声招呼。”
舒主任惊讶道：“是么，晴晴就在你旁边啊？”
严晴舒闻言忙吭声：“……阿、阿姨晚上好。”
细声细气，斯斯文文的，很符合舒主任对她的印象，觉得她乖巧，笑眯眯地说：“要是厉江篱欺负你，你就告诉我哈，我帮你收拾他，要不告诉你爸爸也行，让你爸收拾他。”
严晴舒猛地转头，看见厉江篱果然在翻白眼，忍不住捂住嘴笑了一下。
“没有的，厉江篱没有欺负我。”
她乖巧地应好，又替厉江篱解释。
舒主任问什么，她就答什么，还说天气冷了，她和叔叔要注意保暖，别太忙，要注意休息，云云。
乖巧贴心得不得了，厉江篱仿佛看见了那个端正跪坐着头顶乖巧两个字的小人的表情包成了精。
于是等把电话挂了，他啧了声，调侃她说：“你跟我的时候，怎么就没那么乖呢？”
严晴舒反驳：“我怎么没乖？我天天都很乖。”
顿了顿，她又哼一声：“再说，我跟你乖得着么，你又不是我爸爸。”
厉江篱眉头一挑，脑子没多动，脱口就说：“你叫我哥哥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
一句话就把严晴舒闹了个大红脸。
她叫的时候很自然，但这事听厉江篱说出来，就怎么听怎么尴尬。
“……不是说要热红酒吗？酒呢？”
她立刻转移话题。
厉江篱看着她揶揄地笑笑，“还要再泡一会儿，你过来，再叫几声哥哥我听听。”
没完了是吧？严晴舒抬脚踢了一下他的小腿，没好气地道：“你烦死了，我要看剧本，你别烦我！”
厉江篱耸耸肩，又笑起来。
把少许丁香、香叶、肉桂和八角放进红酒里，已经泡了差不多两个小时，厉江篱把苹果、梨和橙子分别榨汁，然后和泡好的红酒一起倒进煮锅里，放一勺白糖，小火加热到糖融化，在酒被煮开之前停止加热。
此时的红酒虽然是热的，但并不烫，厉江篱盛了一点试过味道，不是很甜，水果香和香料味很柔和，味道恰好。
严晴舒这时被吸引了过来，期待地问他：“没有煮成卤肉味吧？”
厉江篱沉默：“……怎么会煮成卤肉味的，你教教我？”
在会做饭的人这里，很多东西是一通百通的，所以他不理解为什么热红酒也能翻车。
可是严晴舒说：“佩佩就翻车过啊，她自告奋勇要给我煮热红酒，结果我一整瓶上千块的酒就这么没了，不过也没有很浪费，我们倒进去炖牛腩了。”
厉江篱：“……”
最后对了一下陈佩当初用的香料，他更沉默了，半晌才叹出一口气来：“有没有可能，你们的香料用太多了？丁香只要1颗，香叶两三片就够，肉桂半根足矣，八角只需要它的一个角，这就够了。”
严晴舒一脸恍然大悟，继而喜滋滋地道：“没关系，以后你给我煮，就不会翻车了。”
说完自己动手盛了一杯热红酒，和厉江篱碰了碰杯。
加热过后的红酒口感层次更加丰富，暖洋洋的感觉也更让人放松，俩人在阳台上看风景，也不怕冷风嗖嗖地吹，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说还没一起看过桂花，说好的桂花糕也没吃，还有家里的猫，以及接下来的圣诞节和元旦，甚至是再过两个月的过年。
聊着聊着就靠到了一起，最后双双倒在床铺上，阳台的门和窗帘被严严实实地拉好，酒杯被随意地放在桌子上。
葡萄酒的香甜在彼此的唇齿间久久不散，厉江篱问她：“酒好不好喝？”
“你煮的，当然好喝。”
严晴舒环着他的脖颈，白皙的脸上一片桃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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