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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立先是看了眼申时焘，见状，申时焘躬身徒一边，薛立这才道：“刚刚那杯是赔罪，还望靖国公海涵，不要在记恨这么些日子还没同您见一面。”
“本国公没那么气，况且我并不想见你。”
林源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那便好，实话，今日靖国公兵围我三木堂，我倒是没什么感觉，多日前就预料到了这一。”
薛立道。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这句话得好，‘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可是这世上有能遂了我愿的事吗？没樱”
薛立笑着摇了摇头，将酒杯续满又一口饮尽，接着道：“我这辈子就没做过一件自己想做的事。”
“你来到这世上，便不是为了你一人活着。”
林源道。
“这话薛邕也过。”
薛立好奇的看着林源，道：“我南下江浙时他就是这么跟我的，我当时还在想，没了你在我身边我还不是自由自在的，哪需要遵从家里的意思行事，直到有一他给我送来一样东西，我才知道，只要我没死，就要一直活在他的阴影下。
你想知道是什么东西吗？”
见林源皱眉，薛立也不管他有没有兴趣，道：“是一双手，送来时还带着血。”
林源拧眉看着薛立，听着他在那絮絮叨叨：“那上面带着我送给她的戒指，我答应过她，待江浙事了我就随她远走高飞，哪成想薛家为了让我安心呆在江浙，竟对我未婚妻下手，哪一年我才十九岁。”
“后来呢？”
林源下意识的问道。
薛立喝了口酒，接着道：“后来我就老实了，安安心心的替家里做事，这些年我再江浙打拼下的人脉基础，换来的是他的理所当然。
想知道我为什么要做下决堤这事吗？”
“难道不是为了阻止朝廷继续北进？”
林源问道。
“那是薛家的意思，他们还没那么大胆子，我是想将薛家拖下水。”
薛立笑着道，“数百万人，换他薛家百余口，这买卖多值。”
“你是个疯子。”
林源皱眉道。
“薛家没有正常人，他薛邕敢对自家人下手，便要有这样的准备。”
薛立道，“可惜啊，出了沈家一档子事，要不然哪能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便是没有我，你也跑不掉的，朝廷不会放过做出这种事的饶。
那是数百万百姓生计，不是草芥。”
林源摇了摇头道。
薛立并没有反驳，他笑着看向林源，道：“至于沈家的事，你们不是一直好奇我为什么那么在意那一幅画吗？我告诉你秘密，不过这之前我要先讲个故事。”
见林源没有阻止，薛立暗笑，果然是人就有野心，喝了口酒，薛立道：“这事只在皇家和世家中流传，外人知道的不多。”
“百年前，一统下的陈夏王朝，国祚一千多年，一夜之间分崩离析，下豪强并起，争夺下，靖国公难道不好奇为什么乱了近百年，便是国力强盛如大周都还没有一统下吗？”
林源摇了摇头，这东西他确实不清楚，现在大周北边有金帐王庭，西边有北凉，南边还有一个半死不活的南梁，但势力就是这么微妙的平衡着。
“那是因为各国没有集齐九鼎。
大周社稷庙内供奉有六鼎，南梁，北凉各占一鼎，而九鼎之首的王鼎却一直下落不明。
前朝传言，得九鼎者得下。”
薛立喝了口酒润了润嗓子，接着道：“皇室和各家一直在追寻王鼎下落，十年前，京城暴动，便是主谋陈家，将假的王鼎认作真鼎，最终被剿灭。”
这一层倒是林源不太清楚，十年前那案子人们一直以为是陈家要效仿南梁，架空皇权，原来是受假鼎的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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