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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子钦道:“又不是和你的才艺过日子,我当初不也是很傻吗,你嫌弃过我?”
明姝道:“你怎么知道我没嫌弃过你?”
晏子钦道:“能感觉到,不过我现在正在努力追赶,比如昨晚……”
想到昨晚,明姝才意识到晏子钦说自己傻,指的是在那档子事上面,嗔道:“你还好意思说!
不学好,不要总是看一些不健康的东西!”
晏子钦的脸早就红了,不过是借着夜色的遮掩,强作镇定罢了,不解道:“什么叫不健康?我只是看书上说,用枕头……容易受孕……”
明姝道:“那种书就是不健康的东西,烧掉烧掉!”
晏子钦道:“已经背下来了,除非你换一位夫君,否则那些东西是烧不掉了。”
明姝道:“我可以去朝中检举你吗,说新上任的大理寺少卿不修礼法,出言不逊!”
晏子钦道:“可以,不过这份检举可能要由我受理。”
明姝无言,轩车摇晃中,家门渐近,门前已换上了新年的桃符,年节在望,又将是一个新的开始。
宋朝的新年要从除夕一直欢腾到正月十五元宵节,直到花灯撤下,尚有贪恋繁华的人们沉浸在节日的喜庆中。
此时国民还算富庶,那些过年时新置办的衣裳,好几件换来换去,一直穿到二月中旬才能穿完,换下冬衣,又该从箱箧中取出飘逸轻薄的春衫,准备迎接汴梁御街上的第一缕嫩黄丝柳了。
大宋的御街由城南朱雀门直通皇城大内,长十余里,宽二百步,供天子的銮驾出入,三月初一,暮春的斜阳洒下最后一点余热,夜里的天气尚寒,就在御街向东的一条狭窄街道上,一道迅捷的身影划破黑夜,怀中抱着什么,在一户人家门口腾身跃起,又在外墙上愤恨地写下一行字,随后如鬼魅一般消失在夜幕中。
第二日,曙光乍现,此家的仆人李三打着哈欠推开院门,眯细着睡眼,却见门前挂着一个晃悠悠的东西。
人头!
李三吓得从台阶上跌落,一个屁墩摔在门外,张大了嘴说不出一个字。
院墙上还有一行字——锄奸商,行天道,杀人者,薛汉良。
作者有话要说: 烟波渺渺风如住,柳丝裁剪离愁句。
粉泪两盈盈,兰舟分外轻。
山凭斜日晚,目送天涯远。
枕上忆君时,残花别旧枝。
↑晏子钦帮明姝写的原文
已替换~~
☆、第67章
寺后街李宅门前挤满了围观的闲人,一个新来的矮小男人不知就里,袖着手探着头朝里看,把前面的人挤得一个趔趄,惹急了,拌起嘴来。
“挤什么挤!”
新来的打着哈哈道:“没事,就是先看看发生了啥,墙上那两行不红不黑的字是什么意思,俺不识字,你帮俺念念?”
前面的人冷笑道:“呵,你认识这家人?”
新来的笑道:“李维庸那么富,放在全汴梁也数得上名号,你看俺破衣烂衫,像是和他有交情的吗?”
前面的人打量了他几眼,打着补丁的直身,看上去至少穿了五、六年,鞋面也是缝缝补补,贼眉鼠眼,面带菜色,果然是很穷困,因而轻蔑一笑,算是消了气,道:“李维庸再有钱也没命享用了,今儿早上,他的人头就挂在自家门口,已经被官府的人撤下去了,可你瞧地上那摊血,还是从断掉的脑袋上淌下来的。”
顺着他的手指看去,门前的刻着海水纹浮雕的水白玉石阶下果然有一片红褐色,呈溅射状散开,若不说是血,还以为是一块污渍。
正看着,那墨绿色黄铜包边的大门从中打开,是个都头带着一个皂衣仆役、一个青衣管事走了出来,两个李家下人头上都带着孝。
围观者见有人出来了,纷纷涌上前去看热闹。
都头姓程,人高马大,五大三粗,眉间一道川字,双目炯炯,一看就是个练家子,此时正叉腰看着乱哄哄的人群,眉头皱得越发紧,中气十足地吩咐手下衙役:“都拦着点,别让闲杂人等接近!”
衙役们应声,随即将附近人群驱散了,都拦在街角外,不许他们扰乱现场。
程都头对身边的皂衣仆役道:“现在总能好好解释今早发生的事了吧!”
原来皂衣仆役正是发现头颅的李三,他心里害怕,先看了管事一眼,见须发花白的管事李忠点了头,这才退回门内,做出开门的动作,将事发经过重演一遍。
“今朝五鼓过二刻,我起来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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