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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说小孩子乱讲，但谁不知道，这才是真相。
顾扶苏直接冷笑一声，吐出一句：“人渣！”
他对这几个小学生看到了却不阻止不予置评，毕竟是小孩儿，有被吓懵的可能性，但对如今郑家这些试图蒙混过关祸水东引的成年人，是百般看不上。
文才村村支书原本还吹鼻子瞪眼，瞧不上顾扶苏一言不合就打人的癖好，这会儿也偃旗息鼓不再试图讲话了。
这下，别说是顾扶苏态度特别硬气了，就是红心村跟着他来的人，对着文才村的人尤其是跟郑小兵关系亲近的人，也是横竖看不上眼。
尤其是白芳芳，她本来就是做妇女工作的，这会儿顾扶苏出来了，也把顾小娟接了过去，她也有空对着郑小兵父母冷嘲热讽：“有些人啊，表面上看为人师表是个人样，背地里是个打老婆的老混蛋！
这么能打架，怎么不去上战场啊！
有的是人给你打！
窝囊废才打老婆！
我看小娟这么多年没孩子，还不知道是谁的原因呢！
保不准就是被这种窝里横的家暴男给打成这样的！
也就欺负我们不是一个村的，平时照看不到……”
白芳芳的话着实是戳中郑家人的痛点了，郑家父母一时气急：“行！
你们红心村的女人，我们惹不起，既然看不上我们家，那你们就直接领走，我们惹不起躲得起……”
这话平时用来威胁其他人还行，但想要威胁顾扶苏让步……
只能说，顾扶苏等的就是这一刻，根本没给他们反口的机会，直接一把子拍定：“这是你说的！
不过不是带回去！”
他看了眼边上的顾小娟，紧了紧握住她的手，“我们要离婚！”
这话一出，不仅是周围的人，就是顾小娟都忍不住抬头诧异地看着自己父亲。
顾长胜都忍不住劝他：“吵架归吵架，离婚可不能乱说。”
顾扶苏没理他，低头看着大女儿，在看到她额头上，头皮上还有手脚上的伤痕时，眼里更冷了些。
他深知，即便婚姻法里对于离婚已经有明确规定，社会上也早就有了离婚的先例，但在这个小乡镇的小村子里，离婚依然是一件骇人听闻且很少有人会支持的事情。
所以，他故意比顾小娟晚十分钟出门，一路上还拉上了两个村里的不少人，原本的计划是让更多人看到郑小兵对顾小娟动手，加上白芳芳这个妇女主任在场，可以当场请她帮忙去房间里看一下顾小娟身上被衣服掩盖住的其他伤疤。
人多势众，加上家暴实锤，他们占据道德高地，提出离婚理所应当，且能引起最小的反对，毕竟以后他们还是要在这里继续生活下去。
但他错误估计了顾小娟在求助父亲失败后回婆家的走路速度，也错误估计了郑小兵喝醉酒后发酒疯竟然会直接到村口堵人，结果害得顾小娟白白被打。
原本只是做任务的心态，也随着目睹顾小娟被打的情景而有所改变。
他开口问她：“小娟，好不好？离了他爸养你！”
顾小娟身形一震，抬头看着自己父亲。
她的手指不断握紧，即便为了干活指甲早就被磨平了，却还是在手心留下一阵钝痛。
她的眼神有些飘忽，嘴巴嗫嚅了一下，似乎想要说什么。
就在这时，白芳芳直接开口：“小娟，你别担心，想离就离，不用开不了口！
现在国家婚姻法都规定了，说明就是鼓励大家过不到一起去就分开，省得害人害己。
你要是真离婚了，那就是咱们红心村第一人！
那一定是响应国家号召的优秀代表！”
这话扯得太远，但她丝毫不顾及边上自己丈夫也是红心村村支书拉拉扯扯的手，甚至说得更加流畅且情深意切，“娟儿，你别怕，现在是新社会了，离婚不是大事，你自己的幸福才最要紧，你就跟随自己内心做决定，到时候要真离婚了回村里，谁要敢背地里嚼舌根，我就收拾谁！”
顾扶苏知道，白芳芳说这些话，一方面是因为她真的心疼这个自己看着长大的小闺女，另一方面也是出自她妇女工作的需求。
但他更知道，这番出自顾小娟信任的女性长辈的话，一个出自村里半个领导的话，会让顾小娟更加安心。
果然，白芳芳话刚说完，顾小娟深吸一口气，终于哽咽着开口：“我要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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